三人最后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
用过晚膳后,三人都好好洗漱了一番,楼一诺和暖暖先行睡去,而魏无羡却没有丝毫睡意。
手支着额头,魏无羡凝目,细想他已经知晓有关射日之征的所有消息,在心底反复推敲,细细琢磨。
须臾,魏无羡打了个响指,房间里瞬间出现了一男两女三个鬼。
“见过吾主。”
三鬼匍匐在地,异口同声向着端坐在凳子上的玄衣少年表示尊敬。
取出腰间的陈情,魏无羡单手轻轻转动,他神情异常平静,眼底却流转着冷然之色,他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温晁温逐流还有那爬床女,你们玩的怎样?”
“回吾主,温晁与王灵娇如今已是狗咬狗,其手下已被我们吓得四处溃散而逃,而温逐流则为了护住温晁那条狗命,忙的不可开交。”其中一个女鬼回禀。
听到狗咬狗三个字,魏无羡不禁抖了抖,他还是害怕那玩意,却又不能让这些小鬼发觉,压抑着心底对狗深入骨髓的恐惧之感,魏无羡厉声道:“你们让那些温氏余孽逃了。”
闻言,三鬼立时感到惶恐不安,摇头道:“没有,沿途还有其他鬼怪在等着取他们的性命。”
不置可否的盯着三鬼,直至他们瑟瑟发抖,魏无羡这才大发慈悲道:“我只要温晁温逐流还有爬床女王灵娇的命,其他温氏之人随尔等处置。”
“是。”声音颤颤的,不敢存有任何异议。
“对了。”魏无羡敛下眼眸,淡声提醒:“岐山温氏有一旁支是医修,隶属温情温宁一脉,尔等不可随意去叨扰,不仅如此,还要确保他们的安全,遇到困难,随时通知本公子。”
“是。”三鬼应声。
“江澄呢?”魏无羡又问。
“江宗主与含光君几日前偷袭了不夜天教化司,拿回了各世家子弟的佩剑,而吾主您的佩剑在江宗主手里,他们不日就要夜袭夷陵监察寮,围杀温晁及温逐流。”另一女鬼回答道:“众鬼不敢近身,只能偷偷协助。”
“嗯?”虽然只是短促的单音,却给三鬼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回吾主,含光君以及三毒圣手太强大,众鬼不敢打草惊蛇。”那女鬼小声解释:“尤其是含光君,他修为极是高强,而三毒圣手的紫电更是令众鬼怯步。”
“我师姐呢。”魏无羡想起师姐江厌离,心中的思念更是汹涌,莲花坞的大仇未报,他还不能去见师姐。
“江姑娘很好。”虽然魏无羡身上的威压有些收敛,但女鬼还是很谨慎的回答:“她在清河,救治伤患,江宗主也派了很多门生在暗中保护她,咱们的鬼也在一侧隐匿护着。”
师姐还是那样,任劳任怨,从未抱怨,待他极好,魏无羡由衷的想,待射日之征结束,定要让师姐在家好生待着,别再跟着江澄和他风餐露宿饱受经霜。
收起思绪,魏无羡侧首淡淡看着未曾发言的男鬼,问道:“金光善还是墙头草。”
“是。”男鬼应声而答:“温若寒也不是吃素的,前前后后也不知剥削了金光善多少层皮,可金光善那人极为贪生怕死,还是舔着脸对着温氏之人阿谀奉承曲意逢迎,倒是金子轩行事颇有几分骨气。”
“兰陵金氏也就金子轩能看得过眼。”这话是第一个开口的女鬼说的。
“你叫什么名字。”魏无羡忽然换了个话题。
“回吾主,小女子死前名唤云青,变成鬼之后,大家都叫我青青。”女鬼青青拜服道:“青青尸体被歹人遗弃于乱葬岗,魂魄无法[轮]回,日积月累,成了怨鬼,幸好遇到吾主,得以救赎。”
“青青,待射日之征后,若想轮回,随时找我。”魏无羡翻转着陈情,淡声道:“大家都是。”
“多谢吾主再造之恩。”青青感激道。
目光落向男鬼,魏无羡示意:“你继续说。”
“清河聂氏主要在北方主持战局,赤峰尊以佩刀霸下与温氏打起拉锯战。”男鬼将查到的事如实汇报:“而姑苏蓝氏则在后方策应,泽芜君已经回归蓝氏阵营,蓝启仁老先生也加入战争,其他大大小小的仙门世家纷纷揭竿而起四处响应,当然还有很多同金光善一样持观望之态,随时选择风向进行倒戈。”
“又是金光善。”魏无羡拧眉:“还真是楼大哥说的,金种马三个字他都不配拥有,行事还真是一言难尽。”
默默听着魏无羡吐嘈,三鬼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出声制止。
良久,男鬼才小心翼翼的问:“禀吾主,关于您是夷陵老祖的消息,是否需要吾等散布。”
低眉凝视着陈情,魏无羡掀了掀唇,漠然道了顺其自然四个字,便示意三鬼离开。
次日,楼一诺起了个大早,打开窗户,呼吸清晨新鲜的空气,终于和儿子睡了个好觉,在乱葬岗之时,到了夜晚,他只能委屈自个待在系统里,将石床留给儿子和魏无羡休息。
他当初之所以会给乱葬岗上的尸鬼改善住宿条件的图纸,也是存了如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