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蓝忘机,魏无羡还没有缓口气,就看见江澄也往他这边赶来。
“江澄。”魏无羡满脸笑容的迎向江澄:“你是不是来通知我何时启程去琅琊的。”
一脸不耐的越过魏无羡,江澄满目嘲讽:“你还需要我通知,只怕蓝二公子已经告知你了。”见魏无羡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江澄立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皱着眉头道:“魏无羡,我说你是不是也该收收你的破脾气了,金子勋虽然是个混蛋,但他目前好歹也算是同我们一条战线。”
“你还知道他是个混蛋。”魏无羡不屑道:“就他那副嘴脸,打仗估计也就做做样子,最好来点伤痛,然后镇守后方,待到日后胜利,坐收渔翁之利时我敢保证他比谁都跑得快。”
“即便如此,金子勋也是金光善的侄子,我们可以暗中使绊子,但就是不能明着来。”江澄皱眉看着满脸不在乎的魏无羡:“我告诉你,要想害一个人,方法不下一百多种,你就那么自信每次都能避开,我看你指不定哪天就着了他的道。”
“江澄,你怎么回事。”瞪了一眼江澄,魏无羡耐住性子说道:“如果不想跟我谈琅琊之事,那也没有必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我是为你好呀,魏无羡。”江澄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魏无羡,咬牙道:“是,我确实不如楼一诺那样干脆利落的回怼金子勋,可我有苦衷呀,别人不明白,你还能不知道,莲花坞刚刚重建,人力物力财力,哪一个我都拿不出手,你让我拿什么跟兰陵金氏对抗,再说,咱们现在都应把重心放在射日之征上,能不得罪人,就不要得罪人。”
“若他们直接针对我,我可能会忍耐,但他们拿暖暖做幌子,我绝对不能容忍。”魏无羡不容置喙的道:“暖暖他只是个不到四岁的小娃娃,在乱葬岗上救过我的命,说什么我也不允许有人将注意打在那孩子身上。”
“你……”江澄怒极反笑:“好呀,你竟然将楼温暖看得比莲花坞还重。”
“没有。”魏无羡反驳:“如果有人拿师姐说事,我也会当场义无反顾的回敬那人。”
“你少拿阿姐做挡箭牌。”江澄疾言厉色道:“阿姐那么温婉的一个人,有谁会对她不利,你就那么盼着阿姐被人惦记。”
“江澄。”魏无羡闭眼,他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良久才抬眸望着满脸愤慨的江澄,沉声道:“你不信我。”
“你做的事,让我如何信你。”江澄反唇相讥。
“算了吧,江澄。”魏无羡低眸,语气非常的挫败:“这件事到此为止,什么都别说了,现在就听你的,将所有心思放在射日之征上,只要那些人不要惹到我。”
原来,他与江澄的三观如此不同,江澄为了莲花坞可以忍辱负重,魏无羡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侮他在乎的人,他想保护的,江澄却排斥,他所在意的,江澄可弃之,师姐,阿羡以后可能真的不能陪你了。
鱼与熊掌是真的不可兼得,魏无羡在心中苦笑,连暖暖都看出来了,他却一直自欺欺人,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却及不过别人的闲言碎语,拗不过江澄与他日渐生疑的心。
也罢,等灭了温氏,那个时候,江澄应该也不需要他的扶持了,到时他就和楼大哥父子一同回乱葬岗,闲来无事就去姑苏约小古板出来一起去夜猎,或者四处游山玩水,也乐的逍遥自在。
魏无羡已经退步了,奈何江澄还在咄咄逼人,他拧着眉质问道:“魏无羡,你莫不是真想带着楼一诺父子去琅琊。”
“是。”魏无羡平心静气的说:“在乱葬岗时我就答应了暖暖。”
“你真伟大啊,如此信守承诺。”江澄讽刺道:“可你答应过我的事,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
“你说云梦双杰。”魏无羡低低一笑:“我确实说过,可是江澄,如果你我之间没有信任可言,云梦双杰又怎么可能一直存在。”
见江澄想要反驳他,魏无羡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云梦双杰不过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年少。”
顿了顿,魏无羡叹道:“江宗主,你是云梦莲花坞的一宗之主,而我呢,不过是江叔叔从夷陵捡回的故人之子,我父亲同你父亲的关系,只怕连江叔叔自己都说不清楚,更何况是世人,他们之间的事,我们也不便多言,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我父亲早已脱离了江家,所以,江澄,江宗主,人一旦长大,少不了要经历分离,这天下本就没有不散的宴席。”
江宗主这三个字从魏无羡嘴里出来,江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不明白,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他以为再怎么样,魏无羡也不会离开莲花坞的,离开他和阿姐,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可魏无羡却是一副不必多说的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魏无羡之间变成这个样子的,似乎是从楼一诺父子出现后,原本好好的云梦三姐弟逐渐变成了笑话。
不,他不能让魏无羡离开,他欠了江家那么多,阿爹阿娘的命,还有那么多师弟师妹的命,更何况,要不是为了救魏无羡,他也不会被温逐流…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