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头好生酸涩, 又抽噎两下, 才勉强忍住了泪意。
顾莫念脸上寒霜笼罩,明白了。
眨眼间,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句话:“回太虚峰等我,我们回去继续种樱花树。”
萱瑶立在原地,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她用手背擦了擦脸颊,愈来愈多的泪水将手背与脸颊濡湿。
……
“嗯?好久不见。”
空落落的藏书阁内,孔逸仙靠在小榻上,懒懒地曲起一只腿,胳膊慵懒地搭在膝盖,手中的酒壶已经空了。
长发披洒,青丝如墨。
“孔逸仙,你既然呆在太虚派,就该懂得夹着尾巴做人的道理。”
顾莫念的脸色森冷,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隐带着愠怒。
孔逸仙忽然笑了,笑得耳边夹着的那支菊花微微颤动,飘落下一片金灿灿的菊花瓣。
他瞥了顾莫念一眼,“你现在,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儿……哦,对,你是主座,说起来,我还归你管。”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顾莫念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要不是你的宝贝徒儿三番两次来找我,你怕是还不会见我。怎么,看到她哭了,心疼啊?”
他晃了晃酒壶,仰头,张口,一滴酒落在他唇边,只是润了润嘴唇。
有些遗憾地将酒壶扔到一边,“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瞎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孔逸仙眯了眯眼睛,摇头:“算了,这世上,本来也没几个眼明心慧之人。”
顾莫念拧眉,“孔逸仙,你莫要过分,你要记得,你还是正道中人。”
“正道?”
孔逸仙哈哈大笑,“何为正?何为邪?如今已经过去三十年,你莫要告诉我,你还以为你是正道?”
“……”
“你想给你小徒弟出气,然而我不觉着她有什么委屈可受。”
有师父的疼爱,有整个门派的爱护,有师兄弟的呵护,有强大的天赋,有光明无限的前途……萱瑶又有什么可帮着出气的呢?
孔逸仙想到了谢冰,空寂的眸子里一叹。
那个一直受气的,却无人问津。
他烦躁地挥了挥仅剩的那只手:“你赶紧滚,我不想跟你打。”
顾莫念不动。
“嗯?”
“你以后,离萱瑶远一点。”
顾莫念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妖冶的黑焰,眨眼间消失不见。
孔逸仙的眸子微醉,抬眼看他,“你与其到我面前,倒不如管管你的小徒弟。”
长久的沉默。
顾莫念终于启唇:“你可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孔逸仙:“不知。”
他一顿,复而道:“不管是谁的女儿,这副模样,也没什么大不了。”
“孔、逸、仙!”顾莫念齿缝间,一字一顿。
他幽幽开口,“不过那张脸,确实有她三分美貌。那你爱她什么?容颜相似?天真烂漫?”
孔逸仙嘲笑,“我看倒是别有心机,顾莫念,你到现在,还以为能有资格爱着她吗?”
“我没资格,你也没有资格!”
顾莫念脸上寒霜冷步,直接拂袖而去。
躲在角落里的谢冰有点方。
从顾莫念进门的时候她就一动不动,妄图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低。
而顾莫念,似乎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她。
顾莫念肆无忌惮地与孔逸仙谈论了一些事情,并不忌讳谢冰。
谢冰心里跟明镜一样:
顾莫念怕是早已经将自己视为死人了。
……
接下来的几天,谢冰再也没有在藏书阁见过孔逸仙。
仿佛那个懒懒散散的图书馆管理员,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高人也许本来就是这样神出鬼没的,谢冰却觉着她有些烦闷。
原本的剧情产生了偏差,孔逸仙本来是教授了萱瑶剑法的高人,然而这次跟女主接触过之后,竟然拒绝了女主,接下来竟然直接不告而别,难道去游仙去了?
谢冰: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谢冰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担心孔逸仙,然而谢冰的生活还得继续。在摘星学院的筑基班,也渐渐进入到了尾声。
……
“组队?”
谢冰皱眉:“不必。”
苏肈站在谢冰面前,身后毛绒绒的尾巴不安地晃了晃,上面一片一片的斑驳,是还未长出来新毛的伤处。
“我可以保护你。”
瘦弱的少年,说出他最有力度的话语。
谢冰有些恍惚。
恍惚间,有个更矮一点的男孩子,信誓旦旦地说:“等我长大了,我要保护大师姐。”
她的眼神逐渐清明,冷声说:“我不需要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