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的目光依旧落在萱瑶身上。
萱瑶从来都是一个聪明人,但凡她站出来的那一刻,她便是一把锋锐的剑,直抵在喉间,杀意凛然。
大庭广众之下,萱瑶一手撩起层层叠叠的粉色仙裙。
白皙的大腿美艳瘦嫩,越是这般,嶙峋的伤疤便愈发触目惊心。
若非年常日久,不可轻易铸就。
她的声音发着抖、发着颤。
她是证人,她的身体也是物证。
九霄的目光落在萱瑶的伤疤上。
他淡漠的略过了那如白雪般大腿,轻声说:“是片片刀伤,与萱瑶所说一致。”
顾莫念沉沉看向萱瑶。
萱瑶不敢与他对视,咬了咬牙。
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必须先发制人。
这是彻底的决裂与你死我活。
她破釜沉舟扒开自己的衣衫,露出雪白的脖颈与圆润的肩头,白雪红梅,触目惊心!
“阿瑶站在这里,是因为师父让阿瑶感到恶心!”
死寂。
死寂。
三个字,从众人脑海中浮现:师徒恋?
萱瑶的话语里带着哭腔:“阿瑶真的没有办法。”
“阿瑶是被师父一手从魔窟里带出来的,师父想要阿瑶做什么,阿瑶只能做什么,阿瑶一直想要有人来救阿瑶,只是从来没等到过!”
她抬手,解开脖颈后肚兜的绳结,胸口白皙赫然显露。
她用手抱住自己层叠落下衣衫,堪堪勾住了胸脯隆起的隐秘。
衣衫不整的萱瑶,露出的肌肤遍布斑驳红痕,青青紫紫。
越是雪白,肌肤上的凌虐就越是触目惊心。
这哪儿是双修欢好,这分明是玩物罢了!
她唇齿呜咽:“师父强迫阿瑶。”
萱瑶撕的很漂亮。
怜惜、觊觎、复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落在她裸露出的肌肤上,议论纷纷。
谢冰像是局外人一般,冷静的看着萱瑶。
她毫不意外宣瑶的所作所为。
这师徒之恋,赫然之间变成了顾莫念一手主导。
形势翻天覆地,瞬间逆转,当初顾莫念有多高的声望,如今便有多惨烈。
高高在上的人一旦跌落神坛,便会被疯狂的反击踩在脚下。
……
她四处飘荡、流离失所的魂魄,被一根慵懒的线牵扯住。
茫茫人群中,一道懒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回神,看向了殷倦之。
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放荡不羁的面容上并非是常挂着的似笑非笑,而是罕见的温情。
他一步一步,穿越茫茫人群,走向了她。
就像是他们在梦境中无数次商讨的那样,最终走向了他们期望的结果,大局已定。
殷倦之抬手,极为温柔的摸了摸她的乌发:
“都过去了。”
殷倦之轻声说:“都过去了,谢冰。”
苟延残喘、残迹斑斑的城墙泛着潮湿的苔藓,终于被汹涌的浪潮冲破。
摧枯拉朽。
她终于可以软弱。
谢冰缓缓的抬起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脸。手机端 一秒記住『思路為您提供精彩小。
泣不成声。
对于顾莫念的指控历时三次,直至终审之时,关键一环终于来临。
缺失的那一环填补上,所有的指控连成了逻辑清晰的逻辑链。
一环扣一环。
无可翻案。
圣子随手一挥。
司徒同光的剑便抵在顾莫念的脖颈之处。
顾莫念怡然不惧,眸光深不见底:“仅仅只是这些,便想杀我吗?”
他淡淡冷笑:“试问,我未杀人,能奈我何?”
他当然没有杀人。
杀南宫听雪,是功绩,是崇高的声望,是天下大势。
偷盗尸体、折磨萱瑶、炼制谢冰,师徒之恋、挖肉取血,又算是什么呢?
证据确凿,无法抵赖的仅仅是师徒恋。
染指女弟子,因他身份够高,甚至在多年后成为桃色谈资,又有谁会在乎可怜的女子遭遇?
这些罪,又何至于死呢?
……
司徒同光放下了剑。
他捧起厚厚的典籍,几乎都要将典籍翻烂了。
师徒之恋,何罪之有?
没有。
私房之事,从来不必与外人挂齿,若是因为凌虐萱瑶便要定罪,要这么论的话,合欢宗宗主早就被处死了。
顾莫念只能受到道德的指责,而不能受到圣庙的制裁。
至于炼制炉鼎,一是谢冰还活着,萱瑶还活着,顾莫念到底是慈悲心肠,并不打算杀人。
多年来积累的声望,哪可能一朝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