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贤哥哥就行。”
就这样,宁合欢与何贤的婚事,无限往后推迟。
合欢得了何贤的保证,等战事一结束,两人马上成亲,所以她心里一直笃定着,等到战事一结束,一定就会恢复平静。
这些日子,合欢还是和往常一样,除了每日担心何贤的安全和夜里为他祈福之外,还是照常在她的药房里度过。而且没有了待嫁新娘的身份,母亲也不怎么约束着她了,不强求她学女红那些东西,任由着她去。
就这样过了大概半年,这天合欢与红叶一起,从山上采药回来,在平日歇脚的小溪边停下,合欢捶着双肩道,“今日没什么收获呢,红叶,看来下次咱们得走远些了。”
“还走远啊,奴婢可走不动了小姐。”她走到合欢身后,“你肩膀酸了我,我来给你捏捏。”
“哎不用不用,你也好好歇歇吧。脚酸不酸?哎,咱们脱鞋洗洗脚吧。”
“好啊好啊。”
红叶前几次陪她进山时,两人在此处休息,这丫头死活都不肯脱鞋,后来发现此地根本无人来,只有她家小姐胆子才这么大呢。
溪水清清凉凉,解乏又舒爽,两人向后仰着,合欢轻叹道,“真舒服啊。”
一会儿又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忽而沉下来,红叶知道她想什么,轻声道,“小姐,你又在担心何公子啊。”
合欢拍拍胸口,“不知怎地,最近心里总是慌慌的,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小姐别担心,那何公子身经百战,武艺高强,绝对不会出事的。”
“我也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不过红叶你说,这人吧,有时候就是——”宁合欢突然呆住了。
因为她发现,从上流下来的溪水,不断掺着红,越来越多,好像那染坊的红颜料一样,但她看清后心里一惊,那是血!
她赶紧拍拍红叶,“快穿好鞋袜。”
“怎么了小姐?啊——”红叶正疑惑着,往上游一看,立马吓得尖叫起来,也顾不上鞋袜了,立马光脚站起来,死死拉着合欢的胳膊。
“有人出事了。”合欢心里也很慌,但只能故作镇定,快速穿好鞋袜后,安慰红叶道,“你待在此处别乱动,我去看看。”
“小姐,别去了,说不定是坏人呢。”红叶声音发抖着,拉着合欢的衣袖,“还是走吧小姐,咱们回去叫人。”
“要不你先回去?”
“小姐!”红叶低声求救。
“这人一定伤得很重,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合欢已经往前走了,还不忘拿着自己的药筐,对红叶摆摆手道,“快回去吧。”
红叶怕得紧,但还是死命的摇头,待在原地不动。
顺着鲜血浸染的溪水往上走,宁合欢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又轻又快,她心里也摸不准受伤的到底是敌是友,可又怕走得慢了,那人已经失血过多死了。
而正要走过一块巨大的岩石边,宁合欢察觉到一丝异样,但她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利剑唰的横在她面前,然后精确的架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她再多走一步,可能就要命丧与此了。
合欢攥紧了手里的药筐,努力沉下心来,朝执剑的人看去,他脸上遍布伤痕,但合欢很快发现,这溪水中的混进的鲜血,却是来自地上躺在的人,他应该是受了重伤,整个人快缩成了一团。
“你是谁!”执剑的人冷声问道。
合欢还未答,地上的人已经先发话了,“随影,快处理掉。”
“是。”
他刚要举剑,宁合欢赶紧道,“我可以救你性命。”
那人愣了一下,“你是大夫?”
合欢尽量以平和的语气道,“不然我来此地做什么?”她把药筐往前一放,又朝那边努努嘴,“我和我侍女经常来这山上采药,对这一片很熟的。”
那人面露欣喜,“殿,公子,此人······”
“别信她!”那人阴沉道,但语气十分不稳。
合欢立刻快速道,“我自幼习医,家父是太医院的院使宁如松,我可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
换句话说,你们两个才是吧。
那地上受伤的人真是嘴硬,还在继续道,“你要如何才能证明,咳咳咳······”他连连咳嗽,继而痛苦的□□起来。
“公子!”
“好了信与不信,先治你的伤再说。”
命都快没了,话还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