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贪慕虚荣的人。
“早知道啊,我就该叫贤儿与你赶紧完婚,再去战场,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都怪我,非要挑什么良辰吉日,都怪我啊。”旁人的儿子成婚,父母都是红光满面,只有这两位老人,一时间像是苍老了许多。
何父虽然伤心,但还是道,“事已至此,有什么好哭的!此事只是对不起合欢,对不起宁家。但对幽国的百姓来说,尽早停止战乱,不是件大好事吗?今早陛下还召我进宫,下了许多赏赐。你这番哭哭啼啼,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又不知道要掀起什么祸事!”
何母痛心疾首道,“还有什么祸事!我唯一的儿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别家都是嫁女,我这是把辛苦养大的儿子送给他们了!我听说,那金虞国的人天生野蛮,那公主从小被娇惯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我家贤儿,我家贤儿啊,日后他要受了委屈,谁能替他做主啊。”
合欢不知如何宽慰,只能上前揽住老人家哭得一耸一耸的肩膀。
何父被妻子这哭声弄得心烦意乱,“你还真把贤儿当女儿养了,你以为他有多脆弱!这种话休要再说,要是传出去,我与贤儿的脸面都要丢尽了!”说完一挥衣袖便走出去了。
那何母指着他远去的背影道,“你看看你看看,他现在还在乎什么脸面,我不在乎,我只要我的儿子留下来,我的儿子啊······”
合欢轻轻的拍着老人家的背,两个伤心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们俩都是被何贤抛弃的女人,何母期盼儿子留在身边给她养老,合欢期望与他携手一生,而从听到那个消息开始,两人的愿望都落了空。合欢无法陪着何母一起哭,她感觉的自己悲伤正在被无限放大,整个宅子都无法容纳。
等何母稍稍平静些,她轻轻的拉着合欢的手在对面坐下,抹了抹眼泪道,“好孩子,我这个孽子对不起你,可我现在,还有一事相求。”
何贤回来了?
不是说他要留在金虞国筹备婚礼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让合欢难过的是,她听到这个,第一反应竟是很开心,即使知道他不再属于自己。
按何母的说法,何贤是偷偷跑回来的,他想要见合欢一面,合欢心里一暖,却又有更多的凄楚漫上心头。
郊外的树林,是约好见面的地方,合欢这次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上了最为麻烦也最为好看的一件女装。
但没想到,陪何贤前来的,还有另外一位女子。她穿着异国的装束,走起路来伶仃作响,笑容是合欢见过的女子中,最为明媚的那一个,谁都看得出,这是一个自小被捧在手心被无数的爱与财富养大的女子。
就连脸上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也是让人可望不可即的。
和这样的女子在一起,很难不开心的吧。
“你就是贤哥哥想见的女子?果真是好看!”她上下打量了合欢,十分坦然对她的欣赏。
合欢看了看他们二人,“你们怎会······”
何贤还未解释,那公主就紧紧挽着何贤的手臂,“贤哥哥说,这是他唯一的愿望。我帮他实现,当然也要陪他一起来,不然他跑掉了怎么办。再说了要是没有我,贤哥哥怎么能通过我们金虞国的层层关卡呢。”
合欢尽量使自己平静,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那公主像是对合欢十分感兴趣,眨巴着大眼睛对她道,“你的名字,是叫合欢对吧,贤哥哥说,是你们幽国的一种花的名字。”
合欢道:“寻常花而已。”
“可是在我们金虞国,没有这种花。”那公主继续道,“我听了许多你与何贤哥哥的事,心生羡慕,可是这正因为这个,我才喜欢他的,想和他成亲,在我们金虞国,我从来遇到过如此深情的男子。合欢,你心里,肯定恨死我了吧。”
她恨。她怎么不恨,诚如上次她和太子所说,她自小爱慕何贤,除了他从未想过与其他男子厮守一生,知道他双亲对她不喜,知道嫁过去日子可能会不好过,知道可能要因此放弃做她游医的理想,可她还是做好了准备,为她爱的男子,有所牺牲。
可她又怎么去恨?
这次联姻利国利民,幽国与边境的十年太平,她宁合欢,给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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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可怜的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