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
何落定道,“我倒觉得你有些变化。”
“是啊,就是这种变化很糟。”
以螺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她动了动胳膊,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虽然全身都还疼得厉害,但她的嘴角却一直止不住的上扬。
还能见到远方啊,真是幸运。
她温柔的目光落在床边的那些海螺啊,贝壳之类的小玩意上,都是远方替她找来的,她不让他一直守在床边,这样感觉自己很没用处。
她拿过一只精巧的海螺,手指摩擦着那纹理,心里已经想象着,他们未来的家里,一定会有很多这样的装饰品。没办法呀,不管去了哪里,他们还是最喜欢大海了。
她觉得有些口渴,起身后慢步到桌前,给自己倒杯茶水喝。她现在的行动就像蜗牛一样迟缓,但和刚来这里一动不能动已经好多了。远方还告诉她,等到她完全行动自如了,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她慢慢喝着水,木门却一下子被人撞开了,她现在身边的人可没有这么粗鲁。
只能是······
“好啊,果然你这贱蹄子躲到这儿来了,你快说,你把我家以安藏到哪去了?你凭什么带他走!”
很奇怪的,以螺回到远方身边,在这些和善的面孔身边,她极少会想起那段灰暗苦涩的日子,要不是身体上的疼痛,那段日子就像梦一样不真实。
但是现在,她一看到张氏这凶神恶煞的面孔,那段记忆突然回来,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钻进她的脑海:你在妄想什么?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只能任我摆布?还想嫁人远走?你现在唯一离开的方法,就是告诉我,你把你那个鲛人朋友藏到哪里去了?
不说?不说是吧。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类似于鞭子,麻绳,是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那东西打在身上很疼,疼得她一晚上都睡不着。
很应景的,手上的茶杯掉落,在石桌上摔成碎片,一半滚到了地上。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还敢到她面前,还是这样一副咄咄逼人的面孔,要是她是来求饶的,以螺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但是她一点都没变,以螺已经十分确定,她想怎样。
她握紧手里的茶杯,冷冷道,“你儿子,是我弟弟。他选择了我,是因为他知道,他的母亲是个恶魔。”
“你说什么?!”
“你再敢动我一下,我保证,你永远见不到你儿子。”
她往后退了一下,咽了咽唾沫,“你想怎样,以安到底在哪里?”
“不该是这样。”以螺慢慢的坐下,“再次见面,应该先把我们之间的事了结吧,这么快把其他人扯进来做什么?”
“你到底什么意思?快把以安还给我。”
“你应该好好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囚禁我那么久,到最后,还要将我强行卖给村里的人。你这样的人,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看来你是不打算交出以安了。”她看了看四周,冷冷的笑了笑,“这屋子现在就你一个人啊,你那些会法术的朋友呢,他们不来保护你,万一······”
她从袖子里掏出匕首,一把抓住她头发,以螺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晕眩,脖子上一阵凉意,“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以安到底在哪里?”
以螺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可此刻神经紧绷的她,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听得出是谁的。
以螺微笑了一下,“我想到了,惩罚你的最好方法。”
“你在说什么?”
趁她不注意,以螺猛然抓到了桌上的瓷杯碎片,往自己手腕上狠狠一划,血流如注。
张氏惊呆了,不由得松开她,“你这个疯女人在做什么?”
“姐姐!”
以安的声音及时响起,他是出去拾柴的,手里抱着一大堆木柴,慌忙往这边跑来。
“儿子,原来你这儿啊,你知道娘亲有多担心······”
她话没来得及说完,腿上一阵剧痛,以安疯狂的拿着木柴往她腿上击打,“你放开我姐姐,你离她远点!”
小小的身影挡在以螺面前,“我不准你再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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