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哎,难得这阵子清闲些,就来看看你,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奴婢去准备茶水。”虞练悄悄的退下了。
“父亲有什么事吗?”江璃瑛看着他的脸。
“哟,不愧是我女儿啊,这么快就瞧出来了?”
“从父亲一进门便看出来了,要是朝中的事,女儿不会多问的。”
“不是政事。”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会儿道,“我们家最近来了一位我的学生,你还没见过吧。”
可不止是见过呢。
“总之呢,这个人很有才华,本来我是想安排你见见他的,和他讨论诗文,你不会觉得无趣的,但最近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可昨日,他突然说要搬出去,也不说明原因,我就在想,会不会下人慢待他呢,让他觉得住得不适,总之呢,我也没有拦住,他已经搬走了。”
“去了哪里?”江璃瑛急忙问道。
“应该是在长街上的客栈。”江乘没有注意到女儿的情绪,“你说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这么吵闹,如何能安心温书啊,可惜他执意要走,我也没有办法啊。”
还好,还在番安。
江璃瑛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又劝她父亲道,“就随他走吧,父亲也没有强留人的道理。不过听父亲这一番话,您这个学生,倒像是个特别固执的人。”
“你还说呢,他看着文弱,这倔劲儿一上来呀,谁都拿他没办法。”江乘摇头。
江璃瑛沉默了一下,忽而问道,“那依父亲看,您这个学生,中榜的机会大吗?”
“这个我怎么敢断定,就算他才能足够,我也不敢保证他一定能中榜啊。不过,我倒是相信,”江乘道,“这个人,只要他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竟然走了?”端云念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个周宁怀,把戏都让江璃瑛看穿了,这个时候居然离开江府,他到底想做什么呀,我倒有些看不懂他了。”
何落定却道,“你这还看不懂?我倒是觉得这周宁怀啊,是势在必得。”
小和尚变聪明了?端云念赶紧问,“怎么讲怎么讲?”
“你不是聪明吗,自己看呗。”
“小气。”
江乘本以为周宁怀离开是他今日最大的烦恼,没曾想等他回到书房,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这是谁送来的?”
江乘看完手上的信件,惊道。
深夜来访者,是江乘的下属及多年好友,户部左侍郎齐凡,他面露忧愁,“大人觉得,如今的情形,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拉拢人?”
江乘沉默不语,把那信件放在蜡烛上烧尽,继而瘫坐在椅子上,沉沉的叹气。
齐凡道,“这信上句句是好话,明着拉拢,实则威胁,看来我若是不答应,他们就准备下手了。”
见江乘还不语,齐凡急了,“大人,赵王他们如此嚣张,您如今再也不能置身事外,究竟支持哪一个,您倒是给个准话啊。”
江乘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陛下近日圣体抱恙,太子年幼,赵王虎视眈眈,等了这么久,是要出手了吗?”
“这还用说,单单我知道的,朝中已经有七位被他拉拢,其中还有您的学生啊。”
江乘叹息,“我知道是谁,他虽出自我门下,倒是和赵王性情相投。”
“那人就是墙头草,看哪边符合他的利益就往哪边倒,我知道,圣上曾经也做过你的学生,你肯定是支持太子的,可如今,咱们也得有所动作,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江乘在屋内走了个来回,“真要做到这种地步了?”
“他们都这么明目张胆了,不等着撕破脸,大家趁早回乡种田去吧。我说江兄,您为官比我早,就算再念旧情,也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啊。实说跟你说吧,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商量好了,就等您点头,我今晚,是来要个确切答案回去的。”
江乘长长的叹口气,抬头往窗外看去,圆月高挂,隐隐露出的,还有些血红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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