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小姐你等一等,小姐······”
关知知挣脱那丫鬟的手,有些踉跄的朝门外走去。
她的脑子从未这么乱过,在绵长吼她让她下山找人时,她真的以为渊哥哥已经救不活了,要是这样一来,渊哥哥不就等于是被她害死了吗?李家的人会放过她吗?她该怎么办?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想到绵长那么镇定,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办法,要是她救活了渊哥哥,她却跑去说渊哥哥没救了,人人都会当她是乌鸦嘴。
她一面不敢去面对责罚,一面又担心延误了时辰不好下山,踌躇了一会,她突然决定想看看那丫头在做些什么,对,只消看一下,确定了那人也没办法之后,她就赶紧下山。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那个女人,她竟然一次次割开自己的手掌,把自己的鲜血滴进渊哥哥的嘴巴里,她一开始以为她疯了,或者是愚昧无知,才想到这个法子,她以为自己的血能够解毒吗?正这么想着,渊哥哥却突然醒了!
那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绵长不同于其他的人姿态,说话的底气,明明只是一个丫鬟,却可以明目张胆的向她宣示主权······
她陡然转头,疯了一般朝山下跑去,迎面而来的风,都成了嘲笑她的声音。跑到李家的时候,她终于停下来,双腿止不住的打颤,只好扶着墙壁一步步前行,这时她又突然想到,渊哥哥的腿,看过那么多名医,都对此束手无策,但某一年收到李家人送来的信件,爹娘告诉她,渊哥哥的腿脚好了,信中还写,他和一个小丫头在院子里玩雪。
小丫头,那个人是绵长吗?那么渊哥哥的腿,也是因为她的缘故?
现在应该停下来好好思考一番,是的,她做事一向喜欢细细思量,分析利弊得失,可是现在,她得知绵长可能会被赶走的消息,她无法再停下来思考,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绵长不能走!
一路疾走到李家夫人的房间,夫人正因为儿子的事有些烦闷,看见她来,只问道,“怎么没有好好休息?放心,渊儿醒了之后,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夫人,绵长呢?”
“绵长?”夫人叹息道,“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问她什么都不肯说,她一向是个好孩子啊,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这一次不知怎么了,闯了祸也一声不吭,也没有丝毫歉疚的意思。我就怕啊,是渊儿平日里太纵着她了。”
“绵长人呢?”
“本来罚跪呢,可我又想等渊儿醒了再说,她的去留也该问下渊儿的意见,就让她回房去了。”
“夫人别赶她走!”关知知猛然跪下来,一脸恳求道,“求夫人留下绵长,渊哥哥出事,全都是因为我!”
绵长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再装不出平静的表情,她捂着胸口,那里好像有一只利爪,紧紧的攥着她的五脏六腑,不肯松开,绵长痛得连呼吸都困难,大颗大颗的汗珠从脸上滑落。
她知道,这是她的惩罚来了。
“人的生死,皆有定数,我不该,不该强行改变。”绵长艰难的开口,“可是,可那个人是少爷,我做不到,做不到袖手旁观,我不能让他死,绝对,绝对不能······”
还未说完这句话,绵长就猛然吐出血来,往常,她一滴血都有那么大的作用,但是现在,她好像和那些凡人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维持生命,并不能挽救生命。
河绣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地上的一大摊血迹,屋子里杂乱不堪,她的绣品也被推倒在地。
绵长痛得几乎走火入魔,不能安安静静的呆着,只能疯狂的砸着屋内的摆设,目光可及之处,都成了牺牲品。
河绣进来看到的一片狼藉,还有晕倒在地的绵长,她冲过去,支撑起她的上半身,绵长惨白的脸色让她心生恐惧,她可能就这样死了。
可是在她泪眼朦胧时,她突然看到一个更奇怪的事:地上的那一摊血迹,竟然慢慢消失了!绵长打破砸破的摆设,也都像有了生命一样,一个个自动归位,在她无比讶异的目光中,这个房间慢慢回归整洁,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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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更更新,这个故事应该不会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