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对公主,十分失望。”元福有些激动道,“公主没有听从洛明王后的教导,入了幽云,一次次让自己身陷囹圄,却从未想着去化解,只消极的等待事情的结束。您该清楚庆王是怎样的人,君王之爱只是一时,怀疑和猜测却可以伴随一生,骐烈将军可以只身去往边境,但您呢,您要一直在王宫内,一直在庆王身旁。他们现在可以趁您产后虚弱将您囚禁在这里,仗的就是庆王对您的忽视。洛明国小势微,又千里之隔,根本无法帮助到您,所以公主,您只能依靠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至少先清醒过来吧。”
元福的话音刚落,门外已经有了响动,他耳朵尖,立刻跪在了地上,“臣今日所言,句句肺腑,望公主能够听进一二。”
乐忧无奈的闭上双眼。
门开了,遥青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看到地上跪着的人,脸色动了动,又恭敬的行礼,“给王后娘娘请安。”
乐忧抬眼看了她一下,没有说话。
遥青却故作惊讶道,“王后娘娘的手掌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跪在地上的元福道,“是奴才不小心惊扰到娘娘,娘娘跌倒,手掌按到了碎片,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乐忧微微诧异,不是因为元福说谎,倒是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故意装傻的样子。
“蠢奴才,竟敢惊扰到皇后娘娘,你有几条命可以抵的!”遥青怒骂着,对着乐忧又腆着脸笑道,“王后娘娘别生气,这下人笨手笨脚的,惹娘娘烦心,奴婢定会带回去好好教训,望娘娘饶过他这一回吧。”
乐忧冷冷一笑,“你嘴巴可真是厉害,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什么也都照着你的意思来。”
“王后娘娘说笑了,要是娘娘想亲自责罚,奴婢自然也得照办。”
“还是下去吧。”乐忧看着自己包扎的手,“遥女官今日来,不是还有要事吗?”
元福连连磕了几个头,“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起身的时候,他朝遥青感激的一笑,遥青虽然板着脸,眼中的笑意却是隐藏不住。
元福下去后,遥青又一本正经道,“上次同娘娘讲过了,太后的吩咐,让娘娘多学点我们幽云的规矩。”
“比如呢?”
“呃,王后娘娘······”
“本宫哪点做得不好,你直接指出就可以了,若是从头开始学,你是存心把我困死在这里是吧。”
“奴婢不敢。”她低着头,感觉到这乐忧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她想了想,赶紧道,“比如,娘娘对庆王,要自称‘臣妾’,不可以自称‘我’。”
“这是庆王特许的,也算吗?”
“若是只有娘娘和庆王在,自然可以,若是有旁人,只怕是不太妥当。听闻在太后面前,娘娘也如此称呼,让太后烦心。”
乐忧皱眉道,“那真是乐忧的罪过了,母后该忍了多大的怒气来迁就,等到这软禁结束,我啊,一定要亲自向母后赔罪。”
“娘,娘娘,奴婢之前都说了,这可不是什么软禁,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太医说了,您现在的身体不能见风,所以要好好修养。”
“对哦,是为了调养我的身体。可不知怎的,”乐忧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今个早上起来,脑袋就昏沉沉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爽利的。可遥女官要教规矩,我也不敢怠慢,只是我这身子没大好,学得不周全,遥女官也不要生气才好。”
“奴婢不敢。”她赶紧弯下身子道,“一切以娘娘的身体为重,等娘娘什么时候觉得身体修养好了,再学也不迟。奴婢也只是照着太后的旨意办事,娘娘若是······”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是母后那边的人,不用一遍遍提醒我。我也知道,母后疼我,才让我好好调理身子,让你来教我规矩,也是为了以后能和庆王好好相处,她老人家的良苦用心,我怎会不懂得?”
“是,娘娘清楚便好。”
乐忧一字一句的开口,“我当然清楚母后和庆王的心思,至少比有些人了解。对了,庆王与我,还有过约定呢。虽说外面都传王后失宠,不讨庆王欢心了,可庆王还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答应我的事,就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