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华要的人连夜被带了过来,这几个孩子大都是二三灵根,虽然修为也不高,把江绫捉出来却没问题。
江月华带他们到了阵法前,冷声吩咐:“你们进去之后,先将里面的人赶出来,便可以向老祖磕头祈福,获得法宝,听懂了吗?”
“听懂了!”孩子们兴奋地说。
他们排着队进入阵法,很快,江绫就被踢了出来。
那几个孩子都是有修为的,江绫身子弱,因为不配合,被揍得身上发疼,一只手腕还带着淤青。
唇角刺痛,江绫嘶着气舔了一下,刚要站起来,一阵带着浓重杀气的威压就朝她兜头罩了下来。
噗一口吐出鲜血,感受到强加在身上的外力,江绫经受不住,骨头一软瘫在了地上。额头滚着汗珠子,面色惨白。
她想站起来,空气却像被碾压到极致,背上千斤重,能听见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窒息感无处不在,她瞪着双眼趴在地上,死死盯着眼前一双靴子,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
江月华沉着脸看她,筑基期的威压倾泻而出。
江绫觉得很疼,疼的要死了,伴随着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她心头带着恨意,示弱般哭出来:“爹!”
修真界没有夜晚。
无处不在的夜光石将院落点亮,奢侈得赶超人间帝王。
江家人衣着锦绣围观着,脸上带着世家出身的尊贵,冷漠的俯视着地上弱小又卑贱的女孩儿,没有丝毫动容。
江绫听见自己骨裂的声音,疼得连喘息的力气都没了,片刻过后,身上的压力终于消失,她听见江月华冷冷的声音:“把她带到婉柔那里。”
江绫爬不起来了,小脸白得像纸,唇角的血刺目猩红。
尚显稚嫩的脸蛋上泪水和汗水混杂,狼狈不堪。她垂着眸子,安安静静的,连声疼都不喊了。
到底是自己亲骨肉,江月华一甩袖子,将目光移开:“快点带她过去!”
江英杰却上前一步,叫停:“等一下!”
他走到江绫身边,看她身上脏兮兮,烂泥一样被拖着,撇撇嘴问:“你从阵法里拿了什么东西?”
江绫还是垂着脑袋,不吭声。
江英杰冷哼一声,瞥见她脖子上一抹银光,伸手拽了出来,拽得江绫脖子猛然一前倾,眼里闪过狠厉的光。
江英杰被吓了一跳,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看时,那双漂亮的眼睛却还是轻轻垂着,一副弱小卑微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肯定看错了,也没在意,兀自把江绫脖子里的宝镜掏出来,仔细看了看。
老祖宗放在阵法里的宝贝都是有记载的,他作为直系子弟,从小就把宝贝册子当成小人书看,一打眼就瞧出这是哪一件。
潦草地画在纸上,备注只有一行小字:漂亮的镜子,能把本尊照的很好看,喜爱之物。
不由嘲讽笑了:“老祖宗果然英明,知道你也就配得上这样的货色。”
江家的孩子拿到法宝后,为了防止被别人抢去,出来之前都会滴血认主。江绫没接触过修行,当然也不知道这回事,脖子上的宝镜还是无主状态。
但江英杰对她的宝贝没有任何兴趣,一松手,略感无趣地说:“真是个蠢货,下去吧。”
仆从也都是踩低捧高的,见主人家对江绫这样的态度,拎着她的动作很不客气。
江绫知道自己跟这群人示弱已经没用了,疼得浑身冒冷汗,胸腔脏肺乃至于肌肉骨头都像被碾压过一遍,烂的彻底。
她忍着疼,模模糊糊地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江家人最好直接把她弄死,否则这一天,她会永远记住的。
仆从把她扔在了地上。
江绫阖着眼,脸庞贴在冰冷的地上,脖子疼得抬不起来,也不想抬。
一道年轻又温柔的女声响起了:“这就是我那妹妹吗。”
又似心疼:“她还是这么小一个孩子,谁把她害成这样?”
江月华声音还是冷的:“怪只怪她自己乱闯阵法,无人害她。初回江家不懂礼数,不尊家规,该长点教训。”
江绫的唇角扯了一下。
虚伪。
再然后其他人推门出去了,屋子里安静下来,江绫睁开眼,看见那双靴子又在自己眼前。
江月华蹲下身子,朝她体内注入一道灵气,开口:“你今后待在江家,有人侍候着,总比在世俗界被卖入青楼好。爹爹保你活过百年,一生富贵荣华。”
江绫的手掌轻轻攥了一下。
她也是有灵根的,还是资质极好的天灵根,但凡突破筑基,都不止活过百年,他这话什么意思?
江绫睁开眼,随着灵气的涌入,体内的痛楚慢慢消减下来。
江月华将她抱起来,放在屋子中间的榻上。
屋子里并排摆了两张榻,另一张上躺着一个年轻女人,容貌跟江月华有几分相似。
她虽然神色虚弱,面貌却很温和,皮肤饱经灵气浸润,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