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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寄孤笑了起来,安慰她:“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和霍芷成了亲,除了身上的衣着打扮更讲究了些,看上去和以前倒没有什么不同。安知灵脑子一热,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就问:“你入了谱牒,以后是不是就要姓霍了?”

董寄孤一愣,目光微微黯淡下来。安知灵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霍家人了……”

这话越抹越黑,好在董寄孤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反倒安抚性地朝她笑了笑。

正逢李叔从屋里取了钥匙出来,他就起身跟着进了东边的屋子。

安知灵伸手挠了挠头,像是有些懊恼自己笨嘴拙舌。

她坐下来,又拿手上那根小木棍去拨还带着余温的落叶堆。就是这时候,祠堂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转眼就到了门外。

一个着弟子服的青年在祠堂外勒了马,飞尘未落,他已飞身跳下马,冲进了祠堂。

“董堂主可在这儿?”他望着这空荡荡的院落,急匆匆地向安知灵追问董寄孤的去处。

安知灵还未反应过来,本在殿中的人也已经听见了动静,跟着推门出来。

“董堂主!”那弟子见了他眼前一亮,“少堡主病危,大小姐急招你回去!”

董寄孤闻言神情猛地一沉:“怎么回事?”

“听说刚咳了血昏迷过去,现在大小姐、罗夫人都已经过去了。”

董寄孤拔腿就要往外走,又想到什么,一回头李叔冲他摆摆手:“放心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准备。”

“麻烦您了。”董寄孤闻言再不犹豫,匆匆上了外头弟子骑来的马,手上鞭子一扬,转眼就只剩下了一阵滚滚扬尘。

等他到了霍思远小楼外时,霍芷与罗绮果然都已经在了。

霍思远屋里好像 十三

笼罩在霍家堡近半年的阴云,似乎并没有因为吴灿华的死而散开。旧的白绫刚换上了红绸,没过几日便又要披上白纱孝麻。

霍思远的小楼空了出来,他这儿本来就人少,现在只余下了一个每日清扫的丫鬟,其他人都分派到了各院去。

岑源来的时候,楼里空荡荡的,连个守卫都没有了。

二楼的房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时,恍然间有种推开门,还能看见里头临窗的榻上那个执着书卷的青年。但自然是不可能看见了,屋子里头空空的,一切陈设照旧,连棋盘上还没收了的棋局都还照着原先的样子摆放着,仿佛主人家只是今晨刚刚出了趟远门,不日便会回来。

岑源在屋里转了一圈,忽然间想起什么似的,走到窗边案前的小柜里,打开了那儿的盒子。盒子里头放了一个油纸包,抽了绳子打开来,里头还放着一小块早已化了的桂花糖。

他微微苦笑起来,从那点已经化得没了样子的桂花糖上,不知怎么的,竟忽然品出了一丝涩意。

后头的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丫鬟冒冒失失地看见屋里站了一个人,吓了一跳:“岑、岑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岑源转过身,歉然道:“临走前想再来这屋看看,吓到你了?”

“那倒没有。”那丫鬟拂拂胸口,“不过进来只看见您的背影,恍惚以为是少爷还在……”说着,话音又低了下去。

岑源神色间也闪过一丝黯然。两人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那丫鬟又像想起了什么,打起精神道:“对了,少爷走前特意命我们找了几本棋谱出来,说要送给与您一道来的那位谢公子,您既然来了,不如就将这东西一块带回去吧。”

这事情岑源倒不知道,他微微一愣,下意识跟着过去,霍思远不常在书桌上写字,这么块地方收拾得倒是整齐,东西也不多,统共就是一套文房四宝,几本棋谱放在正中间,显得格外显眼。

桌案上还放了一个花瓶,上头插着一束花,正是早前董寄孤送来的那一折金桂。花早就落了,只余下几根枯枝,直愣愣地插在花瓶里,有几分突兀。

岑源走近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忽然想起来问:“这花瓶为什么搬到这儿来了?”

丫鬟一愣,以为他是问罪,忙辩白道:“自打少爷走后,这屋里的东西照着小姐吩咐,都不曾动过。”

那这花瓶就只能是霍思远自己放过来的了。

霍思远很少有变动屋中摆设的习惯,这花瓶自他来后,记忆里就一直放在窗边。岑源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只能在心中想到:或许是对这花喜欢的紧,想放得近些吧。

虽然这一束早已枯萎的花枝,并没有什么好观赏的。

他走近一些,取了桌上的几本棋谱起来,忽然间闻到一丝淡淡的药味。霍思远因为体弱多病,屋中常年药味不散,这是常事。但这几日,屋内门窗大开,药味已经散了不少,到了这里为什么又有这么重的药味?

岑源眉头一皱,四下搜寻了一阵,终于又将目光落在了那个花瓶上。他伸手指着桌上的茶盏对一旁的人吩咐道:“你去取个杯子给我。”

那丫鬟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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