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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孺提着两盒茶饼老老实实跟着明乐进屋的时候,只看见他大哥一个人坐在屋里,临窗看着外头的街市也不知在想什么。他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大哥”,对方才像是刚注意到他们进来。

“安姑娘哪?”明乐转头看了眼屋里,明孺闻言也奇道:“对啊,她该不会走错房间了吧?”

明和像是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们说的安姑娘是谁,淡淡道:“她不大舒服,先回去了。”

“怎么忽然不舒服?”明孺嘟囔道,但人已走了,也不能再将她追回来,只好心中愤愤,想着回去山上必要找她好好说说这件事情。

四人坐在一起用了晚饭,席间明和似乎有什么心事,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倒是未对明孺春试 西北有高楼二十六

每年春试最后一天的簪花令大概是青崖间三年里最热闹的一日,因为九宗秘境大小洞天的入口,就在青崖间不远处的飞瀑旁。

顾望乡出现在屋子里时,发现屋子已经被人收拾整齐好了。床铺被褥都已叠好,桌案上的笔墨也未动过似的摆成一排,梳妆台上本来就没放什么东西,如今更是空荡荡的,除了桌上那个叠好的包裹以外,整间屋子如同未尝有人入住过的模样。

“你要走了?”

窗边的人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看见他微微笑了笑:“不错,今天就走。”

顾望乡皱着眉,安知灵大概以为他还在担心玲珑盒的事情:“放心吧,我走之前会把盒子交给季涉。”

顾望乡哼了一声:“我何时说过要托给他了?”

“那你要跟我一块下山去吗?”安知灵失笑,“季涉是个有天资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否则三日之内他修不好那个乾坤匣。”

见顾望乡脸色还是郁郁,安知灵又叹了口气道:“如果他打不开盒子,我再来山上找你,带你下山去找其他人如何?”

“说得好听,你下山之后如何还会知道山上的事情?”屋里的灵体像个赌气的孩子,背过身去。

他常常这样无理取闹,安知灵往常心情好的时候总会哄着他,但这一回闻言却静默了下去。顾望乡忍不住转过头,却听她低声道:“你说的对,我下山之后大概不会再与这儿有什么瓜葛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什么波澜来。

“但好在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她轻声道。

他仰仗着生前最后一点执念徘徊在这世间,即非游魂也不是怨灵,他与这盒子一同在人世间长存,执念未解,生灵不灭。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算个什么。

顾望乡撇开头,又听安知灵回头与他笑了笑道:“走吧,去瞧瞧那个簪花令。”

安知灵今日未打伞,她从屋子里出来到了飞瀑附近才发现外头围得人多,往里走得人少,心下不免有些纳闷。

还未走到人群里头,就听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两个男弟子凑在一起说话:“诶,你看,今年方师兄竟带了个男弟子,倒是出人意料。”

另一个道:“簪花令带女弟子才奇怪吧,更何况他们金石宗本来女弟子也不多,这场合若是带个不会拳脚的姑娘,去了也是拖后腿。”

这时,他们身旁一个女弟子像是听不下去,插话道:“哼,你们这么看不起女弟子怎么不见你们有资格参加?看不见玄宗、卜算都是两位师姐拔了头筹吗!”

那两个男弟子脸上顿时挂不住,也不甘示弱:“玄宗、卜算哪年簪花令拿过第一?来来回回不都是剑宗、易宗,这种比试向来是功夫好精通五行的占上风,你自己看看,便是谢师兄那明家小姐的未婚妻在山上,他的弟子令可给了她?还不就是考虑到最后这日的簪花令。”

“你怎么知道就没给她?”女弟子不服气道。

“嗤,”其中一个男弟子讥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在这儿振振有词。你以为这些厉害弟子的弟子令是可以随便给人的吗?有望代表门中参加簪花令的弟子,他们的令牌放到金石宗可以炒到多少价钱你也不去打听一下。春试第一不过是赢了自个儿的名声,簪花令夺魁可是关乎一宗的脸面。”

那女弟子气结,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得道:“谢师兄今年要带谁进去还不知道,你们可别把话说得太早!”

两个男弟子见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得意道:“别的不敢说,这事儿还能说不准吗?你若有胆量,我们不如打个赌?”

“赌什么?”

这时那女子身旁的姑娘拉拉她的衣袖,小声道:“算了师姐,别和他们一般见识。赌了也没什么好处,何况多半要输……”

那男弟子耳尖,听了便得意道:“是不是?今年簪花令谁能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谢师兄今年若是带了哪个师妹进去,明天宗里的其他师妹们翻遍山头都会把那姑娘的生辰八字给翻出来,就凭这个谢师兄敢把弟子令给女弟子吗?”

身旁一群人闻言哄笑起来,气得那女弟子一跺脚转身就走,只留下其他人在原地又是一阵嘻嘻哈哈。

安知灵听了几耳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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