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便是一双鸳鸯私奔的故事。
徐少君原是五陵门中一名普通弟子,虽算不上人中龙凤,但勉强也能称得上一声少年英才。至于那位蒋梦蕊,则是丹阳会女弟子。五陵门与丹阳会同在扬州,平日里间隙甚重,摩擦不断,近两年更是近乎死敌。谁知底下弟子在这冲突不断之下,竟还暗暗生出了一双小情侣。
二人相恋之后,自然不敢禀明门里,终于在一年前相约私奔,逃到了荒草乡。本以为到了这处,二人不必偷偷摸摸,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谁知现实很快就给了这对初出江湖不久的恋人沉重的打击。
来到荒草乡后,他们并未投靠四乡,尝试自己揭榜来维持生计。但是这地方卧虎藏龙,高手何其之多,很快他们就陷入了连温饱都难以维持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蒋梦蕊开始依靠给人浆洗衣服,而徐少君则在赌坊寻了一份活计,来勉强维持生计。
现实的生活消磨了爱意,这对有情人渐渐成为了怨侣。现实与想象过大的差距使蒋梦蕊开始后悔当初私奔的决定,特别是当她发现徐少君在赌坊开始染上了赌瘾之后,她彻底心灰意冷。
正当这时,年初管津叛乱,刺杀夜息失败,无人居贴出告示,之后的几个月中为了保证围剿北乡叛乱同党,荒草乡将开始封乡一段时间。若是有人想要离开,务必在三日内带着相关凭证离乡。
蒋梦蕊就是这时决定收拾东西离开,她决心回到扬州向帮派请罪。
徐少君拒绝与她一同离开,他当初带着她私奔来到荒草乡,五陵门不可能再原谅他,即使回去也不过被羞辱一番扫地出门。蒋梦蕊见他心意已决,便自己收拾行囊出发了。
在她走后不久,徐少君很快后悔了起来,他匆匆动身追赶,但就在他半夜追近郊的客栈时,忽然看见了一群黑衣蒙面人运送着几辆马车从客栈出来。
“我初时只晃眼看见马车里好像有什么动静,但急着追上梦蕊并未多想。当时正是半夜,伙计告诉我是有这么一位客人曾经来过,但已经连夜离开了。我正想再追,出来却看见了客栈后院的马厩里系着梦蕊出门时骑的那匹毛驴。我觉得蹊跷,又担心打草惊蛇,就在那附近停了一晚。等第二天晚上,半夜果然又有马车过来,不多一会儿便又离开了。我亲眼看着他们将几个麻布袋子运上马车,我一路跟了上去,但马车脚程很快,只跟了半截便被甩开,只好又回到了客栈附近。可那之后,乡里正式开始封乡,再没有人往这个方向走,那马车也再没回来过。我疑心梦蕊并未顺利离开,便又回到了这儿,在赌坊打听消息,可惜以我的身份打听不到半点有用的消息。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梦蕊恐怕也早已经……”说到这儿,他伸手在桌上重重锤了一下,只恨自己无用。
安知灵问:“那马车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就是最普通的马车。”徐少君道,“回来以后我找了不少租借马车的马厩,但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群蒙面人哪?可有什么特别的?”谢敛问道。
“他们一样打扮又遮着脸也看不出什么特别,只记得为首的那个身形魁梧,腰间一把大刀。”
确实是没什么特别的,谢敛又问:“这件事情你可还告诉过别人?”
徐少君摇摇头:“我回来之后,旁敲侧击地同人打听过,但来这儿的多半都是孤身一人,便是有人离开,也不会有人关心他的去向。”
他说完又期期艾艾地看着两人:“你刚才说你也在找人?”
谢敛看了安知灵一眼,才点头道:“应当和你妻子情况类似,也是在离乡的路上,叫人掳去了。”
徐少君听他称呼蒋梦蕊为自己的妻子,瞬间红了眼眶,低下头来匆匆拭泪,过来一会儿才平定情绪,问安知灵:“你有办法替我找到梦蕊?”
安知灵并未立即点头,而是沉吟一阵:“你说的那家客栈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会稍稍勤快一点,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