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辩的赵婉婉,瞧着那守卫开口道:“乡府中如今谁在坐镇?”
这倒不是什么为难的问题,他便如实道:“司乡主。”
安知灵闻言挑眉:“天不亮有人来我住处传司乡主之令,说我昨晚提前离席嫌疑重大,要我尽快到乡府问话。如今我人是到了,却又不叫我进去,莫非是故意戏弄我?”
那守卫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露出为难的神色,安知灵见状又道:“既然如此,你自去与你们乡主交代,我这便回去了。”她说完拍了拍赵婉婉的肩膀,作势要重新回到车里。
“姑娘留步!”那守卫果然不敢担责,马上开口制止了她,见她又看过来,才犹犹豫豫道,“姑娘在此稍候,小的进去通禀一声。”
“不必了,她跟我进去。”
安知灵回头一看,发现司鸿坐在马上正巧赶到,瞧见她的马车,与那守卫交代道。
有司鸿发话,其他人自然不敢阻拦,安知灵跳下马车不动声色地往赵婉婉手里塞了个东西,小声交代一句,便随着司鸿往里走。
南乡府如今守卫森严,昨日莺歌燕舞还在眼前,花园宴席尚未完全收拾干净,不过一晚,已是瞬间换了个模样。
司鸿声音冷淡:“我正派人去小杜山请你,不想你竟自己来了。”
安知灵难得还有心与他玩笑:“早知如此,我就安坐在小杜山等你们派马车来接我,还省得吃这闭门羹。”
司鸿看她一眼,摸不清她心中在想什么:“我以为你得了消息,会先去无人居。”
“南乡死了人,我去无人居干什么。”安知灵淡淡道,“难道南乡主是死在了无人居不成?”
“乡主,你回——”厅堂有人迎出来,打断了二人的交谈。花宴满脸的笑意见到司鸿身后的安知灵时瞬间换成了嫌恶,“你怎么来了?”
“出了此等大事,我若是不来,可是说不过去。”安知灵眉目冷淡,“吕道子尸体安置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且慢!”花宴上前一步拦下了她,“昨晚寿宴刚散,便出了这事,你如今还是避嫌为好。”
安知灵看她一眼:“我若一定要看哪?”
花宴扯出一个讥诮的冷笑:“ 我看你或许还未弄清楚如今的局势。”
“是你没弄清楚如今的局势。”安知灵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花宴姑娘未免太心急了。”
花宴面色一凛,司鸿不耐烦地开口道:“好了,我带你过去。”说完,又对花宴吩咐道,“你先去无人居,看看白乡主,我一会儿另有事情吩咐你。”说完领着安知灵往后院走,不再去看花宴是什么反应。
路上,安知灵听他说:“昨晚三更,宾客差不多散了,吕道子没有出来送客,总管以为他今晚饮酒已叫人扶回房睡下了,便也没有在意。直到四更,府中侍卫巡查,发现他卧房还有隐隐亮光,进去一看却发现房中无人,只有内室存放金银的库房暗门开着,进去一看就发现吕道子的尸体躺在上面,胸口被人一剑贯穿,仰面躺在他的财宝上。”
安知灵:“凶器可找到了?”
司鸿:“就是库房里一柄匕首,用完随手扔在了地上。”
安知灵又问:“仵作验尸怎么说?”
司鸿:“死了大概有两个时辰了,约莫是亥时死的。”
安知灵算了算,亥时正是寿宴过半的时候,那时她在干什么?
“你与我那时刚好在花园。”司鸿一眼就看透她在想什么,安知灵一愣,“吕道子那时在哪儿?”
“去见了夜息。”
安知灵目光一沉:“你昨天告诉我——”
“你自己不是猜出来了吗?”司鸿淡淡道,“不是这个原因,孟冬寒怎么有名头带人去无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