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复试探隐私的女孩子们尤其开心,因而更加热爱布可教授。
一次奥术研讨课结束后,夜迦在桌子上整理学生递交上来的作业。等其他学生离开后,梵梨轻手轻脚地游过去,小声说:“布可教授,谢谢你。”
夜迦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明亮又充满好奇:“嗯?谢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说一声谢谢。”梵梨摇摇头,并没有拆穿他,“谢谢你一直帮我……我们,这些学生。”
夜迦一只手肘撑在桌子上,手背拖着下巴,身子微微前倾;另一只手摘下了眼镜,同时也把他脸上的书卷气摘了下来,完整地暴露出几近媚气的精致容颜。他抬头望着梵梨,眼神温柔得连冰都能化掉:“原来庶民小仙女想谢老师是么?那……老师有没有荣幸邀请你共进晚餐、共度良宵呢?”
梵梨睁大眼,身体僵硬,眼睛转来转去,看遍了整个教室,唯独不敢看他。
教授可以这么赤裸裸撩学生,不,性骚扰学生的吗?!
“一看就知道你想歪了,小坏蛋。”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低头在手里的文件上写认真东西,随性地说道,“你可别误会,我不是那么不正经的人,这个共度良宵,我跟你开个玩笑呢,这里特指美好纯洁的聚会。”
梵梨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
夜迦又抬头看着她,给了她一个令人无比安心的眼神:“其实,也不全是开玩笑。”
梵梨第一次知道,原来海族吸太多水也是会被呛着的。看她咳了半天,夜迦笑着拍拍她的背:“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呛水。”
“虽、虽然不知道布可教授为什么会帮我这么多,但我……我……我还是想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梵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我去准备讲课了,期、期待您的课……”
“不想和老师一起去?老师可以送你到教室哦。就像星海每天送你回家一样。”
梵梨差一点又被呛了:“不劳烦您了,我、我自己去就好!”
“嗯,好的呀。”夜迦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下颌线因此显得更加陡峭,跟艺术品似的,“其实,帮你也没有什么别有用心的理由。”
“啊?”
“因为我特别理解从外海考入落亚的学生,尤其是你这种从风暴海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的,应该会觉得被无关案件干扰是很心累的事吧。”
梵梨用力点头:“教授,您考虑得好周到。”
“我的童年也是在外海度过的,思乡情切,我懂的。”
“咦,为什么会在外海度过童年?”布可宗族大本营不就是在红月海吗?
“我小的时候,深渊族大量入侵我们的领地,珊瑚严重白化,饥荒爆发在全光海每一个有住民的地方。七海不得不停止内斗,联合起来对抗深渊族。上阶海族们把孩子们都送到唯一安全的圣都接受教育,等他们长大了才接回老家。所以,很多现在你听过名字的人都在那里长大的,我、苏释耶、希天、摩柯、艾泽、寻月、琴雅,还有已故的风晋、消失的苏伊,等等,其实都是青梅竹马。”
其实,梵梨只知道独裁官苏释耶、风暴党太子爷加斯希天、苏释耶的前未婚妻风晋公主,还有该死的苏伊院士。但她不敢多问其他人的身份,只是挑自己懂的问:“希天?是加斯希天吗?”
“想不到吧,他和苏释耶曾经是好朋友。他也曾经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不会让政治斗争影响他和苏释耶之间的友情。结果这才过了多少年,两个人已经反目成仇了。”
梵梨想起了自己在原主抽屉里找到的那首诗。那首诗她看过很多遍,有一句印象很深刻:“那些手握特权的神族狩猎者们,最先躲避深渊族的毒药;那些被放弃的贫民窟灵魂,毒药也用以填腹温饱。”
看来,苏伊如此愤慨,不仅仅是因为种族、阶级歧视原本就存在,还因为她经历过战争带来的灾难。
梵梨又想到红月海不加入任何党派,一直保持中立。夜迦又是苏释耶和希天的共同朋友,夹在中间,应该挺尴尬的。她轻声说:“布可教授,你和他们一起长大,很难做吧……”
“怎么?心疼老师了?放心,老师没这么脆弱。而且,这种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是我父亲决定的。我只是个大学教授,默默站在后面为舞台上的他们助威就好。”
“嗯!校园生活很单纯,这样很好!”
夜迦自下而上望着她,无辜地眨眨眼:“所以啊,你怎么可以觉得我不单纯,帮助你是别有用心呢?”
梵梨赶紧摇头摆手:“我没有这么认……”
夜迦又靠近了一些,撑着下巴,笑眼弯弯地说:“我当然是别有用心的。”
“……”
虽说梵梨回家的希望并没完全破灭,但一想到警方凶猛的调查力度,她整个人都怂了。
而且,这次出海她把所有钱都用光了,这下是真的弹尽粮绝,穷到只剩了满满一包的压缩食品,她就更觉得自己实在太难了。每天除了蹭吃蹭喝、吃垃圾食品填肚子,她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