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时在附近,听到了。”
“我又不认识那个男生,他要给我买,我当然不要。”
“那我买呢?”
“我要!”梵梨笑。
“嗯?”星海有些意外,“不觉得是物化女性了?”
很奇怪。他买就不觉得。梵梨笑着摇摇头。
“梨梨,我买给你,你不怕我有企图?你说过,男生不会平白无故送你东西。”
“我是说过。”
星海怔了怔,开口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别过头去,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怀疑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喜欢你给我买东西。”梵梨笑得更灿烂了一些,“所以,这份礼物我收下了,谢谢。”
“你到底是傻,还是坦率……”
星海本来是在指责她,但话没说完,耳根都红了。他从口袋里拿出钱袋,但里面装的硬币都很大。
“哇,你好有钱!”梵梨望着那堆钱币,惊叹道,“在‘海族舰艇’兼职这么赚?你不知道,在黑鳄工会兼职之前,我都快吃不起饭了。”
“不可能。”星海淡淡道,“有我一口饭,就有你一口饭。”
星海去收银台付了钱。梵梨欢天喜地地摆弄着通讯仪,并且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举起通讯仪说:“
翌日是加斯日, 天还没亮,梵梨和当当一起搬家。除了瓶瓶罐罐和很重的书,梵梨的东西本就不多。而没人知道, 当当那么小的房间里, 怎么能装那么多女孩子用的东西。
门口停着梵梨叫的出租私舰。两个人大清早就把八个箱子推出去,装在了私舰中, 捆绑好。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落亚乘出租私舰。”当当有些兴奋地钻进去,在宽敞的后座上展成了个大大的“丁”字——尾巴还翘了起来。
梵梨正准备进去,却看见一个瘦高的黑线鳕族妇女在门口徘徊。两个人视线相交后,那个妇女轻声说:“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个黑线鳕族?”
“是的。”
“他长得比较胖,鼻头红红的?”
“嗯。”
“他最大的特色是长得胖、鼻头红吗?”当当怪叫一声,从出租私舰里蹦出来, 她光是想到黑线男,都有一种生吞一公斤猪油的痛苦, “难道不应该是24小时不分场合地发情吗?”
“发情?”妇女不解地说道, “你是说, 他的鳔脏一直振动发声吗?”
“是啊!”
“我们族群雄性求爱确实是用振动鳔脏的方式, 但是, 他会这样是因为鳔脏功能受损——他弟弟因为意外事故, 鳔功能受损, 本来活不下去的, 他把一半鳔脏捐给了弟弟。”
“什么……”梵梨愕然道,“原来是这样……”
“但是,手术没有成功,他弟弟从那以后半瘫痪在家,一直都是他尽心赡养、亲自照顾。”
“他离婚和这件事也有关吗?”
妇女微微一愣,低下头去, 没有说话。
“他的妻子跟他在一起,很不开心,每天夜里都会哭泣。因为不想拖累妻子,十二年前,他主动提的离婚。”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妇女,而是黑线男。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立在了房门前,身体肥胖笨重,完全靠在伤痕累累的门板上。
妇女抬头,惊诧地捂住嘴,大颗大颗的泪水瞬间涌出了眼眶。而黑线男虽然眼中含泪,却依然微笑着、温柔地看着她。然后,她缓缓地游上台阶,摸了摸他的脸:“你这个大傻瓜,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落亚来,又怎么胖成这样了?”
“离婚的男人,多少有点放纵吧。”黑线男尴尬地咳了两声,“倒是你,几年不见,还是这么漂亮……婚礼办得顺利吗?他对你好吗?”
“我没结婚。我觉得自己不该结婚。我……”
话没说完,妇女一把抱住他。黑线男眼泪也落了下来。
“深蓝吾主啊……”她把头埋在他宽厚的肩窝,哭得不能自己,“老公,你是全光海最善良的男人,可我都对你做了什么……”
“善良没用,他可以给你更好的物质生活。而且,唉,我已经不像读书时那么帅了。跟我在一起,你会被拖累的。你还是回去跟他在一起吧,儿子我会照顾好的。”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她用力摇头,“你才是我最爱的男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老公。”
黑线男虽然红眼流着泪,但灿烂地笑了起来,连红红的鼻头都显得无比可爱:“好,我今天就开始减肥,加油挣钱。为了你,为了儿子。”
这段故事,让梵梨和当当在去新居的过程中,沉默了一路。
“真是人不可貌相……”很久以后,当当才对着窗口叹了一声,“这个咚咚大叔居然是个大好人。”
“是啊,很多时候,我们都只能看到别人的一面,就随便做出了对他们的判定,真是不该。”
“我有点羡慕他们的爱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