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阿萨大公在电话里听上去非常愉快。当上一国首脑以后,他遣词造句都斯文了很多,但洗不掉奴隶主独有的痞气的腔调。
他对星辰海有很深的感情,连国徽的图样都是头戴星辰之冠的鳗鱼。星辰海的海徽是头戴星辰之冠的雄鲨(首次出现在奥达四世时期的货币上,也是10德洛普的反面图案),奥达宗族的徽章是衔尾鳗鱼,他将其合二为一了。
终于,卡律的主权也得到了风暴海及其它海域的认可。按理说,这事皆大欢喜的,但星辰海政府很不满意。为了防止我再搞一波奴隶独立事件,一些下三滥党羽还到处乱放小道消息,说苏伊是被卖到奴隶市场配种的女性,现在有我血线的奴隶后代都长大了,在市场上高价出售。他们还真的整了一堆红发蓝眼的海洋族小孩子扔入市场,伪造假证书忽悠人。阿萨大公为我公开澄清,可惜头脑健全的人永远不会是100。
对这些男人的手段,我该怎么说,不就是欺负我是个女的嘛。妈的。
我找黑市合伙人查出了这群狗男人的头目,用更大力度放消息说他不举,一窝孩子都是手下家的(替他散布流言的一个小白脸),他家基因如此多姿多彩,把海洋都渲染成了璀璨的颜色,孩子亲爹睡在他老婆的怀里流泪感谢他替自己养儿子。
狗男人们被我气差点进精神病院,跳脚放话说要弄死我,拳头却打在了海绵上——他苏伊祖奶奶惜字如金,不可能自降身价和他正面刚。接着精彩的事发生了,那个小白脸还真睡过他老婆。孩子是谁的不知道。狗男人心态太差,炒了小白脸,自己也辞职滚蛋,搞人搞到事业都崩了,怕不是傻子。我在外还是很淡定的样子,背地里笑得花枝乱颤,幸福指数和他们的愤怒指数呈正比。
总之,堂堂正正我可走,玩脏的也不虚。这种事,比的就是心理承受能力。赢得起输不起的,呵,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从不怕小人,却很怕太有原则的人。悲剧的是,很快我就遇到了这种人。
阿萨大公命我继续在星辰海为他的儿子们招兵买马,扩大势力,却遭到了星辰海政府的阻拦。于是,我直接把他三个儿子发配到了其它海域——最小的阿达由他姐姐带他到红月海,让他们各自栽培新的奴隶。
众所周知,阿萨大公在遥远的卡律平原快乐治理国家。一手掌控了星辰海奴隶市场命脉和黑市资源的人,自然照得熠熠闪光。
“十年前,我就不允许他们批准释放大量罪犯、战俘去当奴隶,哪怕最终流动地点是星辰海的合法奴隶市场。果然我没猜错,出事了。”
还好你被调走了,不然我们的大业不知何时才能完成呢——我腹诽着,但脸上还是尽量挂着不怎么尴尬的礼貌微笑。
“苏伊,名字取得挺好。”男人的声音年轻凌厉,却又低得恰到好处,念“苏伊”的时候,苏得让人尾巴软,“我很好奇,这么有智慧的女人,为什么不做一些正确的事呢?”
“解放奴隶,不是什么错误的事,苏释耶少校。”
“哦?你以为你是谁,星辰海执政官?”
“当执政官形同虚设的时候,即便是奴隶也可以有所反抗,而且……”说到这里,我突然安静了。
因为,通过墙上的镜子,我看见了办公桌上相框的正面倒影——那是爸爸妈妈、哥哥和我的照片。
“自作聪明。你们这样做,是给光海政府增加负担!”年轻的少校有些火了,转过头来,“苏伊,你们不是政府官员,却在替政府完成使命,这很不合适。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每个奴隶主都像阿萨那样……”
说到这里,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虽然上次分别是二十三年前,我们俩都还是孩子,现在彼此相貌都成熟了不少,但我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