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水井边,众人噤若寒蝉。
“你……你……”那个老妇人脸色难看起来,额头上冷汗直冒。
“洛主。”关键时候,还是了悟伸手挡下她的剑,“不必动怒。”
衡玉脸上摆出不高兴的神色:“你就是烂好人,在其他地方,敢冒犯我的人,血都溅出个七八米了。”
“……血应该溅不了那么远。”了悟纠正她。
“是你杀过人还是我杀过人,你都不知道,当我的剑够快够狠,一秒钟时间刺入刺出时,是可以溅出那么远的距离。那些血花啊,溅起来的时候就像下雨一样好看。”衡玉陷入回忆之中,说着说着,她忍不住转了转手中的剑柄。
瞧着他们两个在那么一本正经讨论这种杀人的话题,水井边的人忍不住抖了抖自己的身体。
他们互相对视,眼里都能瞧见惊恐之色。
“放下剑吧。”了悟声音温柔,“贫僧会慢慢和他们说的。”
衡玉撇嘴,十分不满地把剑挂回腰间。
她扫一眼那些噤若寒蝉的普通百姓,冷声道:“谁叫你比我厉害,那就听你的好了。不过我们先说好,如果你们的沟通不起效果,那等会儿就要用我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衡玉素来喜欢以理服人。
这个‘理’, 既可以是‘能言善辩’的道理,也可以是‘谁拳头大听谁的’的真理。聪明人嘛,总要不拘小节懂得变通些。
比如现在, 水井边那些人都被她的理震住了, 愿意不动手而是老老实实听了悟讲话。
了悟双手合十环视那些脸上还带着惊惧之色的百姓, 轻叹出声:“各种施主, 贫僧知道你们的祖辈都曾信奉过佛门。但几百年来,你们的生活没有得到改善, 战争还是导致了无数死伤。贫僧此行,不为说服你们改变对佛门的印象,只为矛盾不再得到激化。”
“像贫僧身边这位道友所说,寒山寺里多的是练气期筑基期的佛修,但在你们攻上寺庙时,他们可曾有一人出手伤过你们?他们都在默默承受着来自你们的质疑和怒火……”
在了悟说话时,衡玉默默注视着那些百姓的神情——他们有些人在听到了悟的话后,神情有些别扭。
随着了悟一点点深入时,那些人脸上逐渐浮现出羞愧之色。
“阿弥陀佛。”
了悟拨弄着念珠,没有再说下去。
真的想要化解矛盾,那只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并不是靠他几句辩词就能够解决的。
衡玉把玩着手中的长剑,适时笑道:“看来大家都被你的大道理说服了,短时间内肯定会老老实实的。”
说着说着, 那埋在剑鞘里的半截剑身不知怎么的掉了出来。
剑身锋利无匹, 被阳光照射之后更是折射出一缕缕阳光,晃了不少百姓的眼睛。
“哎,手滑,不小心就把剑给摔出来了。说起来我最近既容易手滑,又易怒易暴躁, 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过血的原因?”
衡玉不由自语,脸上带着几分茫然与困惑,容色晃人。
但水井边上,那些百姓完全欣赏不来这样的美貌。
他们的神情已经从淡淡羞愧转为恐惧。
了悟心中轻笑。
他知道洛主是在维护自己,所以并不觉得她这般姿态过分,只是觉得有趣。
“回去之后贫僧给你念静心咒听。”
衡玉:“……”
了悟这话肯定是故意的吧,明知道她每次听他念经都要睡觉,还念咒!
她暗戳戳给了悟传音,严肃指责他:“我帮了你,你居然这么对我!”
“贫僧不够有诚意吗?”
“你自己心里门清。”
两人传音结束,衡玉看向那些百姓,知道过犹不及。
她伸了个懒腰,身后挽起的头发被风吹得晃了晃,阳光穿过树梢落在她的脸上,让她这张脸明暗交错,更显艳丽。
“诸位,后会有期。”
衡玉抱拳,笑着转身离开,笑声无比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