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而白皙,佩戴上饰品比空荡荡要好看更多。
“那再做新的。”
“贫僧去找材料,午时已经过了,你先睡个午觉吧。”
了悟冒着风雪从外面走进室内,衣角擦过地上摆着的那盆植株。
他弯下腰将植株抱到窗台放着,半躺在软榻上编织手链,时不时将小铃铛串进里面。
当手链编织到中间的长度时,了悟挑出一颗圆润而光滑的红珠子。他将珠子捻在指尖把玩片刻,轻笑了下,自己找来尖锐的针慢慢将珠子中间钻开洞。
这一步他做得很慢很细致,似乎是生怕自己会误伤到珠子周围。
等到成功钻出能穿过绳子的大小时,了悟额上冒出层薄薄的汗。
他将红珠子串进手链里,继续低下头忙活。
衡玉午觉睡醒时,左手手腕已经多了条新的手链。
手链绳子是黑色的,铃铛也挑了素净的金属黄,因此衬得手链正中那颗红色珠子越发显眼。
衡玉摸了摸那颗红色珠子,越看越喜欢,问旁边躺着的了悟:“这是什么珠子?”
了悟温声说:“不知道,在库房里找到的。”又问,“喜欢吗?”
见衡玉点头,他眉梢多了几分缱绻的笑意:“那就好,贫僧去给你倒杯茶水喝。”从床上起来,走到桌边摸了摸茶壶,发现里面的茶水还温热着,拎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大半杯茶,正要将茶水端去给衡玉,了悟余光扫见桌面上摆着一个玉瓶。
玉瓶口打开着,应该是衡玉忘记把它盖起来了。
了悟放下茶杯,走过去拿起玉瓶,正要把瓶塞塞上,突然意识到不对,将玉瓶口放到鼻尖前方,轻轻嗅着里面的粉末味道。
衡玉把玩着手上的红珠子,等了一会儿,见了悟还没把茶水端回来,抬眸瞥他一眼。
看清楚了悟手上握着的是什么东西后,衡玉轻轻倒抽口冷气。
“了悟。”她喊道。
了悟放下玉瓶,瞥她一眼:“你……”
“我渴了。”衡玉打断他的话。
了悟点头,盖好玉瓶后小心把它放进柜子里,怕它不小心被人撞倒。
端着茶水走回到床边,了悟也没把茶杯递给衡玉,示意她就着自己的手喝水。
喝了几口水润喉,半搂着衡玉的了悟突然出声:“洛主觉得男女欢好之事,算是人间极乐之一吗?”
衡玉险些被茶水呛住,连连咳了好几声,咳到白净的脸色泛起红晕来。
了悟没想到她会被呛住,随手把茶杯放到方便的柜子上,轻轻拍她的背为她顺气。
“这个问题……”衡玉扶额,她总觉得和佛子讨论这个问题非常古怪。但听到‘极乐’二字,她又有些品过味来,“你听到那日我和婢女的对话了?”
他会日日带我赴极乐的。
那不过是她对婢女的推脱之词,他听入心了吗。
了悟没回答。
他只是温柔地碰了碰衡玉的脸颊,眼里带着衡玉看不透的晦涩情深。
前段时间,他以为自己想到了两全之法,于是窃喜多日。
可看到那瓶春药的时候,了悟发现自己过于天真了些——
即使他度过情劫后依旧继续心悦这位姑娘,他与她之间仍然隔着重重障碍。他肩负着净化邪魔之气的责任,只能修大慈大悲道佛法,无法转修欢喜佛,男女欢好之事距离他太过遥远。他给不了她太多东西,而他能给的,譬如这一腔情深,在她的内门任务完成后,她就未必需要了。
“怎么了?”衡玉问。
了悟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清越,带着淡淡的哑意。
他明明还是笑着的,却让旁边的衡玉觉得哀寂。
“贫僧突然发现,洛主一直是对的。”
他错在,居然苦苦奢求双全之法,想要事事两全。
对他和洛主而言,此生不复相见,的确才是最合适的结局。
那时候,她求寻她的逍遥道,如若可以,最好觅得一位与她相配的道侣共寻大道。而他勘破情劫成就无上佛法,为这苍生应劫。
完成内门任务后依旧相见,这种对过往割舍不断的犹豫,反倒会阻碍眼前的姑娘追寻逍遥道。
衡玉意识到不对,从床榻上坐起来,额头抵住了悟的额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两只手捧住他的脸。
“怎么啦?”
她声音绵软,温柔地哄着他。
“没什么。”了悟笑了下。
“你别想骗我。”
“真没什么。”
“那你亲我。”衡玉说。
见他不动,她磨了磨牙,隔着被子踢了下他的腿。
了悟眼尾晕红一片,他低低道:“不亲。你不要生气。”
这带着莫名孩子气的话语,让衡玉哭笑不得。
“我没生气。”她认真解释道,“我只是被你惯得脾气大了些。”
以前觉得不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