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等片刻,发现自己居然还没离开这处空间,她有些诧异,她会以这种形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
只可惜,送她过来的那位前辈不知是否早已离开,并没有人回答她这个疑问。
朝阳初升。
晨钟响彻整个无定宗。
佛修弟子们穿着不同颜色的僧袍,手上抱着经书在钻研佛法。
了悟慢慢走在石子路上,衡玉与他并肩走着。
“师兄。”有几个弟子偶遇他,连忙双手合十行礼。
了悟双手合十回礼。
和那几个练气期的小弟子擦肩而去时,衡玉回头望了他们一眼。
他们那几个光溜溜的小脑袋正凑在一起,边轻声嘀咕着边偷偷用余光打量了悟的背影。
衡玉现在动用不了灵力,便没办法听到他们的话。
她知道了悟肯定听得到那几个小佛修的嘀咕声,随口问他:“他们在嘀咕什么?”
见身边的人无知无觉,衡玉猜测道:“该不会是在议论你我的风流韵事吧?应该不是,如果他们议论了我,你不会这么平静的……那就是单纯只议论了你一人?”
不知不觉间,两人步入一片松树林。
一道阴影在了悟头顶上方移动,下一刻,火红色毛发的松鼠稳稳落在了悟怀里。它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了悟,讨好般地轻蹭了悟的手心。
“你已入五阶了。”了悟抚摸着它的毛发,这姿势和动作像极了他抚摸小白时那般,“以前和洛主在此处遇到你时,你不过是三阶,看来这些年你没少问师弟们要丹药吃。”他这话听着像是在训戒,偏偏下一刻,他就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瓶五品丹药,将丹药倒出来后递到小松鼠嘴边,含笑看着它抱起丹药啃食。
衡玉被他这番言行逗得发笑:“这只松鼠被惯坏,肯定有你的一份贡献。”
她伸手,用尾指去勾了悟的手心。
轻轻浅浅。
于是这番动作便显得情意绵长起来。
喂完松鼠后,了悟摸它的头:“能送贫僧些松子吗?”
小松鼠眼珠子转了转,低低朝了悟叫了两声,身形往空中一跃,在树间几个起落便不知了踪迹。
了悟耐心站在原地等待。
衡玉啧了一声:“原来你平时的松子都是这么来的,用五品丹药换一小捧松子,你怎么这么败家啊。”
身边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起来。
他笑时,眉眼舒展,满满的温柔便从那清冷的表象里浸出来。
衡玉看他半晌,也跟着笑:“自己跟自己对话,自己突然笑起来。这么些年没见,你怎么好像越来越不精明了。”
松树林里很清幽,清风送来一股淡淡的松脂清香。
没有等待多久,刚刚消失的小松鼠再次跑了回来,它背后还提着一个小布兜,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松子。将小布兜递给了悟后,它便再次融入树林里消失不见。
了悟握着布兜穿过松树林,再绕过佛殿便到达灵液湖。
湖边摆满修炼用的莲台。
此时莲台上盘膝坐着不少弟子,他们正在闭目修炼着,一位元婴中期的长老站在湖边,出声指点他们的修炼。
衡玉的目光在那位长老身上定格片刻:昨天在那个佛殿里,她见过这位长老。
衡玉想起他说过的那番话:“……我们这般执着,为的从不是个人私欲,而是佛门和苍生,现在倒成了恶人一般。”
衡玉拧起眉,对身边的了悟说:“我们换个地方待着吧。”
不知是否听到她的声音,了悟脚步未停,直直绕过灵液湖,反倒是那位长老先一步发现了悟的身影,抬起右手作势要出声喊住了悟。
“何长老!”
了缘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攥住何长老的胳膊。
灰色僧袍湿透紧贴着他的身体,还有不少灵液从他脸上滑落,这让他身上的邪肆之气更重了几分。
“长老,我遇到了修行上的困惑。”眼见何长老还要说话,了缘重而有力地强调道,“非常严重的困惑,事关我未来的大道。”
何长老终于无奈先看他一眼:“你有什么困惑啊。”
了缘瞥一眼了悟已经远去的背影,无辜笑道:“这——我刚刚太激动之下,反倒自己想通了。天资太高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错误。”
何长老:“……”让这样吊儿郎当的佛子代表佛门行走天下,他心有点痛。
衡玉一直关注着了缘这边。
等远离灵液湖后,衡玉向了悟感慨:“了缘倒是越来越好玩。”
了悟抬眸望着高悬碧空的烈日,自语道:“能够一直避着吗。玄佛镜一行,贫僧必须要努力寻到两全之法。”
衡玉跑到他前面,双手背在身后倒退着走,目光由始至终都黏在他身上:“可是,那位前辈说他给出的解决思路,是穷尽漫长岁月才探寻出来的。你活了多久,他不朽了多久啊……说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