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关系里,只消她一眼,便能令他惊慌失措或喜不自禁。
她不否认自己很喜欢他失措时求寻垂怜的眼神,但这当作偶尔的情趣就够了。
像那回,他拿到忘忧果后与她在花灯节上碰面时的表现就很好。
她进他退,她退他进。
彼此势均力敌。
“我真看不懂你们。”了缘无奈摇头。
衡玉眼里的笑意浓了几分:“没关系,我们懂彼此就好了。”
所以只有他,只是他,除了他谁都不可以啊。
因为除了那个人外,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人,能在她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便能将她的心意剖析得明明白白。
了缘:“……所以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事打击我的?做个人吧洛长老!”
好歹他以前也算是半个爱慕者,不带这样的啊!
衡玉这才正色:“过来找你和测魔阵法有关系,这几年里,我顺利完成了第一版简化,但效果如何就要靠你来检验了。”
闻言,了缘精神一振。
他直接丢掉手中的扫帚,作势要攥着衡玉的袖子往屋里走:“正好我今日没有比试,你快些进来。”
衡玉避开他的手,跟着他往屋里走去。
当屋外空无一人时,有人身穿青色僧袍从竹林深处走出来。
他步伐不疾不徐,气质温雅有修竹之风。
有关测魔阵法,衡玉的研究进度原本没这么快。
但几年前,在佛祖的点拨下,她对构建万物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一法通万法,构造万物的能力绝对是阵法的顶级演化。衡玉连这种顶级演化都掌握了,原本高深的测魔阵法在她眼中反倒变得相对容易起来。
这几年里她闲着无事都在研究测魔阵法,能取得这般喜人的进展并不稀奇。
两人坐在窗边晒着懒洋洋没什么威力的太阳,阵图摊开放在桌面上。
衡玉比照着阵图足足讲了两个时辰,了缘总算能勉强理解阵法的原理。
了缘挠挠头,说:“我再钻研钻研,然后试验下阵法的效果。你觉得这第一版如何?”
衡玉平静道:“方向应该没出错,但功效可能没有最大化,再改进个三四次就差不多了。”
“如果真的能研究出来就好了。接下来……”了缘压低声音,凑近对衡玉说,“接下来我们宗门会有大动作。”
“了悟领头吗?”
“你猜到了?”
衡玉剥个橘子把自己的手都剥脏了,她胡乱用手帕抹了把手:“不难猜吧,他对邪魔的敏锐程度应是无定宗第一。化神修士不动的情况下,领头的人自然非他莫属。”现在化神期邪魔都还隐在暗处,自然还不需要出动化神修士。
掰了瓣橘子送进嘴里,还挺甜的。
衡玉瞧着了缘正在盯着简化版测魔阵法,她说:“你先继续研究,我回去了,过几日再来寻你。”
握着大半橘子推开门,风夹着雪劈头盖脸打过来,衡玉不适地眯了眯眼。
旁边突然斜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那只手上握着一柄油纸伞。伞压得很低,轻轻松松为她挡去风雪。
“佛子怎么在这里?”衡玉侧头看向身侧的了悟。
了悟淡淡道:“无意路过,正好接你回去上药,”
“我可以自己上药。”说着,衡玉掰开一瓣橘子递到他唇边。
了悟张嘴咽下那瓣甜到骨子里的橘子,又问:“那现在要回去上药吗?”
衡玉忍不住去勾他的腰,把他当作一堵墙般,靠在他肩上闷笑出声:“当然要啊。”
深红的暖帐昨夜放了下来,衡玉偷懒,清晨起床时并没有把它收上去。
她坐在床榻边,暖帐层层叠叠放下来,像是为她的容貌添了层暧昧的红色滤镜。
了悟端着热水送来给她时,便瞧见这一幕。
他稍一顿住脚步,方才恢复常色走到她身边,撩起那层层叠叠的暖帐,将杯子递给她。
衡玉右手接住杯子,左手伸出帐子外。
了悟蹲下身来,取出药膏慢慢帮她擦药。他擦得很慢,温热的指尖勾撩着衡玉冰凉的掌心时,衡玉总觉得比起擦药,他更像是又在和她。
于是,她忍不住探出脚尖。
冰凉的脚尖贴到他脚踝时,了悟便已经察觉到。他没理会,甚至是纵容之下,那脚尖便顺着脚踝一点一点往上滑,撩开他的僧袍衣摆,隔着亵裤贴在他的膝盖上打转。
眼看着脚尖还有要往上继续滑的趋势,了悟猛地伸手,隔着自己的衣摆按住她的脚掌。
但只是按着,没有其他动作。
衡玉懒洋洋哼起歌来,是一首在合欢宗里传唱度极高的情歌。
哼了好一会儿,她继续试图挪动脚尖,却还是被死死按着。
“你弄疼我了。”衡玉说。
了悟改为扣住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