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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魔人的惨状都比不过此刻眼前的景象。

残肢……浸泡在血液之中,这里的残肢有野猪的毛发,有牛的筋骨,这儿的血池漂浮着阵阵恶臭,不像燕霁的莲花麒麟血池,这儿像是宰杀牲畜的市场。

也有人的残肢,人被泡得发白、肿胀,有人已经死去,睁着死鱼般的眼睛,也还有非常、非常微弱的呼吸声。

“燕、燕霁?”一个非常奇怪的声音响起,像是喉咙里夹着血。

云棠已经不意外这些人都知道燕霁的名字,楚月宗某些人和燕霁确实有深仇大恨,他们甚至有燕霁的画像,云棠合理怀疑,这些人小时候夜哭止啼,都是用的燕霁的画。

“燕霁……张子彻……是不是被你杀了?”那个虚弱的声音道。

燕霁的声音非常寒凉,又像利刃划过长空:“本座不认识张子彻,不过……如果你说的是和你长得很像的那些人,全都死了。”

“都死了……张子彻……兄长,妹妹,全都死了。”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凄厉地笑道:“好、好,终于死了!燕霁,燕仙君,你是我张子蓝的大恩人哈哈哈。”

这人叫做张子蓝,云棠看他的头上,生出怪异的牛角。其他的人也是,随着张子蓝话语落下,许多有幸活着的人都呜呜咽咽起来,有的似乎被安了一个蜥蜴的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奇怪的声音。

“死得好,我们……同是兄弟姐妹,我们自幼就被送到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植入各种高等、低等妖兽的身体,我们的手被生生锯断,换上虎爪,我们的眼睛被生生挖掉,换上别的人、别的动物的眼睛,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张子彻他们奉命给我们喂饭,保我们不死,让我们像蛆虫一样活着。”

张子蓝仰天大笑:“他们终于死了,张家的所有人,都该死!”

张子蓝的手忽然从血池上抓了起来,溅起血池水,他疯狂道:“燕仙君,我求求你,杀了我们吧,杀了我们吧,我们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

云棠几乎能感受到他们的痛苦,被至亲之人送进这里,献魔人至少献出自己的灵魂能得到自由活动的能力,他们,什么都没有。

张子蓝没听到燕霁回答,他涕泗横流,其余人发出虎啸和其余动物的声音:“求求你,杀了我们吧,我把张家所有我知道的秘密都告诉给您。张家cao控着楚月宗,楚月宗主也必须是张家的人,张家世世代代,在楚月宗盘踞,就是为了杀了仙君你。对了,张家的老祖没有飞升,我,我小时候见过他,他裹在一块黑布里,什么都看不到,燕仙君,求求您,杀了我们……”

他们这些弃子,能知道什么呢?

燕霁一挥手,一股凶残的灵力涌出,宛如高温,瞬间将这整个血池、残肢、和所有人一起蒸发。

之前的人间地狱消失,云棠若有所思。

燕霁忽然解释道:“张显圣这样对他们,是要他们的血。”

“血?”

“张显圣的身体被我毁灭,他只能找别人的身体部位来重塑他的身体,眼睛能挖合适的、手能找最好的,只有血液,他需要张家人的血液,而且这血液必须得是适应能力最强的血液,张显圣将张家后代集中于此,换上虎头豹身,最后没有因为排异而死亡的那个张家人的血液,就是他要选择的血液。”

所以,燕霁杀到这里,毁了所有血液,杀了所有张家人。

云棠轻轻吐出一口气:“张显圣宁愿毁了后代,也要重塑身体,还要杀燕霁你……”

这已经不只是血海深仇可以接受,只能以四个字来概括:有利可图。

能让实力超过飞升期的张显圣在燕霁身上谋划的利益是什么?除了飞升,云棠不做他想。

燕霁看她沉思,带着云棠出去。

二人刚出暗室,正要踏入院落内,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院落中间飞起,往云棠的脸上抓去。他像是裹在一层黑布之中,只看得到大致的形体。

云棠遭遇危险,她 张显圣二

张显圣整个人笼罩在黑布当中,只从外在轮廓看得出是个人形,云棠非常好奇,他那黑布底下的身躯究竟复原了多少。

好奇归好奇,云棠现在仍然安静地依偎在燕霁的怀里,双眼安分地盯着燕霁玄色的衣衫,如要将其看出一朵花儿来。

云棠心里非常有数,对方可是能飞升只是苦于天门已断的张显圣,她连他的修为都看不穿,现在只能躲在燕霁的怀里才能免于被摧残,她还是不要主动凑上门送菜了。

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看,方能苟得长久始终。

张显圣似乎并没想同燕霁打,那团黑布僵硬而快速地朝后退,燕霁唇角冷勾,他从云棠手中接过来的剑此时散发着幽冷寒光,像是给铁剑渡了一层冷冷的月华。

他一只手禁锢着云棠,单用左手,看似随意地在空中划开一个半月状,云棠睁开眼,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她记得那个预知梦里燕霁用过这招,整片山头被炸得什么都不剩下,一下子化为齑粉,像是一瞬间经过沧海桑田,最后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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