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充满傻逼般的自信就能无缝当她爹?
云棠真是想冲出去摇晃云河的肩膀让他醒醒。
云棠并未被云河的话糊弄住,她敛神屏息,想着一会儿的逃跑路线——云河说得她犯了弥天大罪,只有回去才能得到赦免一般,然而之前她好端端都要被废功法,现在得罪了他们再回去,不是更死得透透的?
云棠要是存了后悔的心,就不会一连打伤那么多人。
云河见周遭寂静,毫无响动,周围的弟子们都在看着他,云河颇觉恼羞成怒,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你再不出来,我就命人放箭了!与其看着你出去丢人现眼,死在别人手中,不如我亲手杀了你!”
云河这话带着些威胁的意味,他其实经过之前的暴怒,现在不想真杀了云棠,毕竟虎毒不食子。但是,云河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这事儿一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他教女无方。
云棠还没有出来,云河一咬牙,挥手:“放箭!”
那些弟子都有分寸,云河堂主现在没说格杀勿论的命令,他们放箭之时便不会那么心黑。
也正是在此时,云棠规定好逃生路线,她闻到空气中有水的味道,淙淙流水声,叮铃铃。
她目光紧盯前方,魅影一般朝前方奔去,背后人数众多,云棠并未回头,她穿行在箭雨之中,利用树林里茂密的树木做自己天然的防护罩。
箭枝射过来,一支支射到树上,偶尔有几根从云棠衣服上贴着擦过去,她也没有丝毫停顿。
数百支箭雨朝她刺过去,云棠从中穿行,箭上的冷锋被月光一照,色泽冰冷。这么多的箭,云棠身法非常好,但是也免不了擦着碰着,身上浸出几丝鲜血,浸在雪白的衣服上。
她自始至终没有回头,而且似乎因为力竭,脚步暂缓。
几名弯弓搭箭的弟子见状看向云河,到底云河是云棠父亲,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要是对云棠太过分也不大好。
而且,这些弟子连云棠叛逃的原委都不知道,一名弟子面带犹豫:“云堂主,现在还射吗?”
前面的可是他女儿。
云河一愣,他看向云棠,云棠带着残血的衣衫映入他眼中。云河深深皱眉,他其实一直觉得这个女儿太娇气,做什么事都不用功,现在她倒是硬气,但是居然是在忤逆自己这方面。
她身上已经流了不少血,却始终没叫过一声疼。
云河其实始终觉得云棠太过娇气,虽然她是他女儿,但云河也不得不说,她不适合做一个修士。小时候,她有玄容真君护着,长大后,运气好碰上了燕圣祖,把她生生提到了金丹期,以后出嫁,凭借她的脸,肯定也有男修捧着。
云河知道云棠或许命好,但对他来说,他还是更欣赏独立自强的非烟。
云河现在倒是见到云棠不娇气,她忽然翻脸,迅速且狠,紧接着从宗门之中一路逃到后山,她手中的剑都有了一个豁口,也没有一丝停顿。
云河蓦地觉得有哪里不对,一名弟子道:“云堂主、云堂主,你不说话,那我们继续射了啊。”
云河打断他:“等一下。”
他提声威胁道:“云棠,你再不停下来,我们可不会再留手了!”
云棠果然一顿,她回过头来,云河以为她终于识趣,眉头稍松,蓦然之间,云棠快速抬袖,一把银针朝着云河他们撒过去,在云河等人一惊,条件反射躲避之时,云棠袖子中其余银针向上刺去——刺中一群马尾蜂的蜂巢。
同时,她的银针上有些带着丝线,云棠手腕一抖,丝线带着蜂巢里的蜜,卷起来朝云河等扔过去。
云河皱眉,一掌在空中击出,空中的蜂蜜四散,落在众位弟子身上。
马尾毒蜂从蜂巢中飞出来,它们是低阶妖兽,没有太高的神智,只是数量非常庞杂大,移动速度又快,堪称一霸。
马尾毒蜂们嗡嗡地朝云河等人蛰去。
这就是云棠往这里跑的原因,她先假意示弱,步子稍缓,实则是在观察马尾毒蜂的巢穴。
现在,马尾毒蜂们去蛰身后的追兵,云棠则趁乱赶紧向前逃去。
弟子们被一堆堆毒峰蛰得浑身红肿,露在外面的皮肤简直不能看,一双双眼睛也肿得看不见眼缝。
他们升起防护罩,可是马尾毒峰的数量太多,很快防护罩就破碎。
云河的防护罩厚得多,哪怕是他,也经历过防护罩破碎,被马尾毒蜂蛰了眼睛的事情,他被蛰得疼痛难忍,怒气猛地上头,那个逆女,她怎么敢?
云河惊怒之下,掌风打死数十只毒蜂,杀出一条血路,把弓箭拿上,追上云棠。
他重重张开弓:“云棠,你已经犯下滔天大罪,再不停手,我现在就清理门户!”
他要杀她这个事情,云棠都听厌了。
她完全不动容,他们本来就是敌人,想杀对方很正常嘛,嘴上说一次还是三次没什么大不了。
云棠不停下脚步,云河脸一阴,手中长弓处凝结数十道箭流,朝着云棠弯弓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