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非烟听他愿意同自己说话,道:“我知道错了,师尊,你之后好好管束我,好不好?”
苏非烟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一定听话,我不会再那样了。”
玄容真君摇摇头,他来时像一片雪光,走时也悄然。
再严厉管教?
蓝成的死、云棠的走,就像是鸿沟一样横亘在苏非烟和玄容真君面前,玄容真君无法说服自己忽视蓝成和云棠的存在。
他离开,苏非烟想要追上去,被宋赠抓住。
宋赠这时语气一片冷淡,强压着厌恶:“师尊说了,你离开春水峰,你还看不明白吗?只要你在春水峰一日,我们都会想到你是害死蓝成和云棠的凶手,你还是识趣离开,不要再给自己难堪。”
宋赠手劲非常大,把苏非烟提到春水峰峰脚,给一旁的弟子说清原委,不要她进去后,宋赠便沿着原路返回春水峰。
苏非烟从未被春水峰驱逐过。
她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一片,山风吹在脸上,让她又哭又笑。
春水峰的弟子们面无表情,死死拦住峰门,不要苏非烟进去。
他们也记得云棠,也记得总是指点他们剑术的蓝成师兄,一夕之间,物是人非,春水峰上谁人不痛,无人不悲。
苏非烟苦笑了一会儿,她把自己脸上的泪擦干,顶着炎炎烈日,就这么生生一跪。
她在春水峰面前长跪不起,绝不离开。
同寝一
魔域。
天空上的双月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失,淡红色的月亮在空中慢慢交融,汇聚成一轮圆月。魔域没有宁静的夜晚,九方城中不时传来打斗声,血味被夜风一吹,飘散到客栈之中。
冷冷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照到燕霁修长的手上,他坐在离床不远处,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云棠。
血味和打斗声完全没影响到她,云棠在哪儿都能睡着,魔域里枕着金戈声睡觉再正常不过,别的魔或许会战战兢兢,生怕被战火波及,但云棠不会,与其提心吊胆地不敢睡觉害怕被人杀死,不如让她睡饱养好精神后,把别人都通通杀掉。
云棠散着头发睡在床最外沿,沉沉闭着眼,两扇睫毛无意识轻眨,嘴唇不描而红。
夜晚寒凉,比起白日总能惹下更多绮丝,不论别人如何,至少燕霁此刻心房更为松动,无人能通过他的行为判断他在想什么,也无人知道他会做什么。
房间内流淌着静谧的气息,燕霁忽而站起来,冷淡的月光从他指间滑走。他走到云棠的床边,想看她的睡颜——她现在睡着了,一句话不说,也会令他心跳加快?
燕霁试图理解云棠,也试图理解他这么些天的不对劲。
他隐藏好气息,走到云棠床边垂视她,那双之前如潋滟着春湖的、总往他心底撞的眼睛紧紧闭着,只剩下纤细的睫毛,她躺在床上,漆黑的头发,巴掌大的小脸……如果燕霁不认识她,一定也会觉得她无害脆弱。
燕霁的心,如约加快。他心道自己的心糊涂被蒙蔽,哪个无害的人,敢明知魔域的危险,而枕着血味睡觉。
咚、咚、咚……心跳的声音。
燕霁尚能忍受,面无表情地凝视云棠,忽而,也许是他刚才一瞬的心神微松,也或许是云棠比燕霁想象中警觉,云棠忽然睁眼——
她满眼暗含杀机,见到是燕霁后,瞬间迷蒙无害,云棠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又是燕霁。
她想到燕霁几乎每一晚,都不会好好睡觉,一定要搞点事情。也许这就是灭世魔王的素养,干一行爱一行。
云棠打了个呵欠,声音微懒:“燕霁……
她这么些天在外面都没睡饱,到了最凶的魔王面前反而能安睡,云棠不舍得被打断睡眠,她又闭眼,安抚了一下燕霁:“燕霁,你怎么还不上床睡觉?”
云棠翻了个身,然后拍拍床的里侧:“我给你留了位置,你快上来吧,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燕霁要的客栈,总不可能她一个人睡床。
云棠记得初见燕霁的时候,他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泡在血池里,被她看光了也没见他多眨一下眼睛。所以,同睡一张床,燕霁肯定不介意。
她也不介意,在魔域有床睡不错了。
云棠眼睛都快睁不开,迷迷糊糊再问一遍:“你真不来睡?”
她洁白的柔荑指着床铺内侧,晃花了燕霁的眼,恰如夏夜狂风暴雨,燕霁的眸光登时深邃,氤氲着危险的光泽,同时,心跳从未这么快过,像是急速行军时的战鼓,又像是潜伏在暗夜里等待许久,终于找到猎物破绽的狼,箭一般射出,亟待咬断猎物的喉咙。
燕霁的心快跳出来。
为什么她每句话都这样?
燕霁受不住这种刺激,他本来没说话,要退开,又见到云棠翻了个身,再把里边的空位给他多留了一些,她像是毫无防备地把后背呈现给他。
燕霁目光陡然一凝,用充满压迫性的眼光看着云棠。他忍了不过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