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挟入那堆魔和魔人身边,云河以及一群太虚剑府弟子都闻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几欲作呕,像是淡淡的腐烂的人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朝为阶下囚,又哪里敢置喙,担心自己的安危都来不及。
“我说老二,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偷偷吃人了,一身的味儿。”一个魔嫌恶地看了看旁边那个矮个子魔。
矮个子魔嘿嘿笑着,从衣服兜里摸出几根手指样的东西:“还剩几根手指,尝尝?”
“我可不吃,孤苍渺大人禁止我们吃人肉,你长点心吧。”
“切,假清高什么啊。”那矮个子魔道,“说得跟你之前吃得少了一样,我就要吃,你要是看不惯,就去找孤苍渺大人。”
那个魔哪里肯给自己树敌,闻言翻了翻眼皮便不说话。
矮个子魔眼皮一转:“这几根手指吃着可不像话,松松垮垮,是男人的手。”他转了转眼珠,“好久没吃过女人了。”
另一个魔警惕道:“这群人可要拿去面见孤苍渺大人,你可别吃。”
那魔嘿嘿一笑:“我吃一点,不杀她就是了……”
说着,那双涌动着恶欲的眼睛蓦地刺向云苏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指顶端伸出一截刀片,猛然割断队伍里唯一一个女俘的手——云苏氏本已昏迷,又遭剧痛,一下凄惨地叫了起来,她左手处的五根手指已经被人齐齐切断。
那矮个子魔拿好血淋淋的手指,当着云苏氏的面放在嘴里咀嚼,还朝云苏氏一笑,露出尖利的牙齿。
“啊!”云苏氏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她既疼又怕,当即下意识想跑,又被身后的魔给按住脑袋打了几下,以暴力使她屈服。
云苏氏是个什么人?她在苏家时虽然所有光芒都被苏崇远掩盖,但是也从不曾受苦,她是蜜罐里泡大的。
之后嫁给云河,不管是云苏氏的容貌、小意的性情还是她背后的苏家,都足够让云河对她爱不释手。云苏氏这辈子哪儿受过这罪,被人套着头打得连哭都不敢。
这就是魔域的魔行事作风。
基本上他们是直接杀了了事,但不杀人时,难道会把俘虏给供着?云苏氏现在一点谱都不敢摆,被削了手指鲜血淋漓也不敢再嚎,白着脸好好待着。
在云苏氏快要绝望之时,苏崇远从天而降,他手握一柄略宽略长的青锋长剑,冷哼一声,长剑在空中带着万钧之势一画——
铺天盖地的剑压袭来,底下的大魔一荡,苏崇远乃是真君级人物,那大魔对抗剑压有些吃力,他从掌心祭出一个黑色的印章,一道软鞭卷上他的脖子,芳则从背后袭击,她不愧被誉为中洲铁娘子,长风鞭赫赫生威,和苏崇远一天一地,一刚一柔,很快,那个大魔毙命当场。
他们又花了时间解决魔人,算是将云河等人救了出来。
看到云苏氏吓得满脸苍白,像是连神魂都被吓飞了,其余弟子虽然惊魂甫定,但也没像她那样。
苏崇远看着都觉得碍眼,喝斥道:“现在安全了,你还不知道赶紧振作,要等着你的敌人看你被吓到了所以不杀你?”
苏家儿女,怎能如此?
芳则轻叹一口气,拉了拉苏崇远:“莞晨她可能是不习惯,你让她适应一下。”
青山关战场这么大的事儿,苏崇远和芳则身为灵一门长老,自然也在此抵御外敌。他们看到云河等人被俘,顺手就把人给救了下来。
芳则柔中带刚,将就了一下云苏氏,让大家先歇息一下,回复灵力。
云苏氏手掌上齐齐有五个血洞,她靠在云河身上,满脸煞白:“那些魔、那些魔……”
那些魔可真是畜生,可是魔是畜生,不是很常见吗?云苏氏的手指没了,脸也被毁了,她哭着哆哆嗦嗦,把自己的一切遭遇都怨上了云棠:“那个死丫……死丫头……她见死不救……”
说着又扯上云河的衣服,声音变急:“我就说她一定是魔的手下,她的剑法是……对对,青夜魔君,她是青夜魔君的手下,要不然那些魔怎么那么给她面子?”
苏崇远听到死丫头这个称呼,思及云苏氏一贯的性格,惊喜:“你们见到棠棠了?”
云苏氏哭天抢地道:“兄长,那个死丫头害我啊……”
苏崇远和芳则不知发生了什么,满心疑惑时,一个嘴唇干涸的弟子道:“云夫人,是魔域的魔害我们,和云师……和她没有关系。”
他双目无神:“你要怪,应该怪魔。”
苏崇远也觉得是啊,为什么要怪棠棠?魔害的云苏氏,云苏氏倒是怪到别人身上。
云苏氏哪里不知是魔害的自己:“可是她本来有救我们的机会,她就是不救,她就是一个邪魔,也是对我们修真界有灾的。”
那弟子像是忍不住了,他看得清清楚楚,原本他们应该能被救,可是云苏氏……在求人救她时一口一个死丫头地骂人,这种态度,别人不厌恶她就算好了。
那弟子当时有多想被救,现在就有多讨厌只会拖后腿的云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