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霁何时遭受过这样的觊觎和侮辱,他不再忍耐,差点想起身走到云棠面前,又一想,她连他死了她就共死的魂记都甘愿生成,生受重伤也要这么吸他,他再走过去,岂不是更遂了她的愿?
燕霁本快站起来的动作生生一顿,又重新躺回去,冷冷出声:“起来。”
来了来了。
云棠听到燕霁清冷不悦、宛如夺命男音的声音,心中虽然一吓,但是可耻的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有时候,伸头一刀并不可怕,可怕是不知道头顶上的刀啥时候落下来。
现在云棠心里安定下来,她默默给自己打气,燕霁虽然人有点疯,举止有些不按常理出牌,杀人的动作快了点,但别的还是非常好哇
——他还是很靠谱的,那个记号肯定有用,不然她现在应该已经去了。
云棠这么一想,果断地睁开眼。
她所处的位置似乎是类似书房一样的地方,没有开灯,只剩窗外的明月勾勒出浅浅的光辉,淡淡地照射进来。云棠 燕霁五
燕霁斜在榻上,轻薄的白衣质地如同闪着轻轻的锦光,有几许风流,他灿若繁星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向云棠,其间蕴含着几许冷意。
云棠自然不敢现在如燕霁所说走过去,她走过去岂不被当场打到头掉?
不过,看燕霁这副生气的模样,云棠反而心安不少:燕霁明明生气却没杀她,不过以此出气,说明他给的记号有用。须知,燕霁真正杀人时,可不会慢腾腾表现出他有多生气。
云棠的心稍稍安定。
她没有真不识趣地走上前,燕霁心底的气才没扬起来,她总算还知道,他并非那等可以亵玩之人。
燕霁凉悠悠、且明知故问道:“既然说本座如此好看,你怎么不过来?”
他抬眸,眸子就像有一种吸力,把云棠的视线全部攥过去。
云棠心道,要不是揍不过他,她肯定早过去了。
云棠实话实说道:“不敢过来。”
燕霁眸中一冷,她白日把魂记露给他看,以此佐证她对他没有坏心,说明她知道魂记的作用,且大胆示爱。如今他这么明显地威胁她别起别的意思,她若是知道悔改,此刻就该告饶说她错了,可她只说她不敢过来……
怎么?还是色心不死,不肯放弃他?
燕霁这么一思,心里的邪火蹭地冒了起来,但只不过一瞬,他心底便涌上一股强烈的情绪:这种程度的手段,就可以让他自制力松动,情绪几次三番波动?不过是一个疯狂的爱慕者,疯狂到这种程度的确新鲜,但他若有任何疑问,直接了当问便是了。
何须自己动怒?
燕霁心大又“心窄”地躺回去,他手指轻点床榻,看了看云棠,微微眯眼:“给我过来。”
云棠:?
刚才他不是那么抵触吗?现在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男人的心真是海底的针。
云棠虽然疑惑,但也没多犹豫,按照燕霁的话走过去。
燕霁略为无语,他反复得这么快,她也不怕被他杀了,居然半点问都不问就过来,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后,燕霁的心便没什么波动。
他看着云棠头顶的耳朵,微微皱眉,“唰”一声从榻上坐起来,合着衣服,空气中莲香微动,像是漾开的清波。
他站起身来,身量比云棠足足高一个多头,云棠堪堪到他肩膀。
云棠默默想,他要干什么?
……果然人厉害了就是能为所欲为,想当初云棠在魔域那会儿有时候也那么嚣张,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
她身子蓦地一僵。
淡淡的月光之中,云棠看见墙壁之上,身形窈窕的少女乖巧地站在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身边,那男子腰肢劲瘦,此时闲闲抬手,一双手粗暴地碾压上自己头顶毛茸茸的耳朵!
云棠眼睁睁看到墙壁上的影子处,她的耳朵被粗暴地揉捏,燕霁一看就不是那种吟风弄月、怜爱小动物的人,因此,还非常恶劣地把两只耳朵往上扯。扯得又长又尖,生生像一对兔耳。
云棠:?燕霁不会真的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吧?
她正思索之间,听到燕霁的声音:“空有耳朵,尾巴呢?”
云棠:…………
她哪儿有尾巴?
燕霁再度催促:“你的尾巴呢?”
云棠摸不清楚他的意思,赶紧再度幻化出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她以为燕霁会摸这条尾巴,没想到,燕霁只是轻描淡写看了一眼,便轻轻地,踩住了这条尾巴。
云棠一头雾水,他还有这种爱好?
她听到燕霁的声音:“耳朵、尾巴俱在此,貂呢?”
他抬起云棠的下巴,眼眸深邃寒凉:“本座要看貂。”
云棠倒是能给他幻化出一只貂来,但是,她没有办法把自己给变成一只貂啊。她陷入沉默,正在思考该如何应对时,听到燕霁的一声冷笑。
云棠反应过来,燕霁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