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闻总走进会议室,她这才明白项目组负责人为啥这么慎重。
会议还没开始,阮棠负责把资料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门从外推开,又有几个人走进来,最后跟着抱着文件的黄宇。
两人目光对视,黄宇笑了一下,眼里写着“你也开始小二人生”了。
他这一分神,手里抱着的一摞纸就滑了两份下来。
阮棠看不过眼,低头帮他捡起来。
簇新的纸张边缘锋利的像刀一样,她手指无意被划到,微微刺痛,伤口已经冒出一串小血珠。
“阮棠,你没事吧?”黄宇连忙问。
安静的没什么声音的会议室,被他一句话把目光全吸引过来。
阮棠瞪了黄宇一眼,制止他继续说话。把资料还给他,手握成拳很快离开会议室。
到了茶水间,阮棠洗掉手指上的血迹,果然——伤口已经愈合,不留一丝痕迹。
没过一会儿,黄宇拿着一个创可贴过来给她。
阮棠装模作样把伤口贴上。
两人就在办公室里聊天,反正基本上所有业务人员全进会议室里,也没人管他们。
“你上午给我的那个照片,我刚才研究了一下,有点像人。”
阮棠有点怀疑他这个历史学硕士是不是带水分的,“哪个人长那么张牙舞爪。”
“研究就是基于史料的合理想象,那你看图觉得像什么?”黄宇问她。
阮棠想不出来,胡诌,“像树吧。”
黄宇倒没对她的猜想作出什么评论,只是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照片。
……
周末阮棠在家宅了两天,除了出去买些必需品和吃的,她就没踏出家门一步。在家看着电视剧啃着刚买的鸡翅,她想着要不要给严昱泽发消息问一下手机破解的情况。
这一个礼拜她都在适应新的工作环境,虽说每天没有什么工作,但光是绷着神经就感觉班没有白上。周五划破手指的事倒是给她提了一个醒——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说不定还有无休无止的苟且。
还是赶紧关心一下手机破解进度。
阮棠给严昱泽发了消息,对方很快回,再等等。
于是她又心安理得的继续苟且咸鱼。
很快又到了工作日,不知道是不是项目负责人发现有个闲人打杂的好处,使唤起阮棠极为顺口。阮棠很快过上了和黄宇一样的日子。
到了周三,她正在电脑上做排版,严昱泽打来电话。说破解失败,手机已经彻底废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破解两种方式都尝试了,软解根本不行,硬解的话要换基带,还是没成功,什么资料都没有了。”
“那也没有办法,我那还有个平板。”
“暂时先不动,”严昱泽说,“等找到有技术破解的人再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阮棠就问他还有没有其他情况。
严昱泽告诉她会所里三个离职的服务员也查到了,身份都没有作假,但这三个人离职之后就再也没有行踪,没有回老家,其他朋友之类的全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这个城市打工者甚多,来来去去,有的人即使突然消失,也不会引起大的波动和反应。这三个人的情况就是如此。
阮棠一听,情况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死角里。
关于这个饭局的一切,看似每个地方都有线索,但是真正可以供人追寻下去的却根本没有。
她知道严昱泽这里已经尽到了力,换做是她,没有他那样的人脉和资源,更是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个国家是不存在私人侦探这种职业的,需要查的人和事物都要靠自己。在这件事里,严昱泽和她都不会放心让外人来查。
结束通话,阮棠坐着长叹一声。
电脑屏幕上慢慢升起一个脑袋,是黄宇的脸,“忙呢?”
“你离我远点,我现在非常怀疑,这周的工作量都是因为你经常跑我们这层,让项目经历怀疑我太闲,才安排那么多工作。”
“怎么叫怀疑呢,你闲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黄宇不服气地说,“我可用心打听图腾的事,你就用这样的嘴脸对待朋友吗?”
阮棠立刻从电脑前抬起头,“有消息了?”
黄宇哼唧一声。
阮棠换上怀疑的目光,“你这个历史学硕士到底行不行啊,只会卖关子,有没有点干货?”
黄宇明知道她是激将,也有点忍不住,男人岂能被说不行。
“这个图腾是目前各种史料和文物中都没有露过面,不属于目前知道的任何一支民族文化。图腾这个东西,基本是原始部落氏族通过崇拜构建起精神上的联系……”
阮棠打断他:“说重点好吗,谢谢。”
“咳咳,”黄宇被自己口水呛到,“反正我大学教授看了这个图腾,回去研究后说,这可能是一种树。”
阮棠:“啊?那不是我猜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