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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摩鳩举头仰望漫天的幻印,如独鹤昂云,每一个幻印里都凝聚了气宗大禅对生命的思索和自由的执念,纵使身陷泥潭与荒漠,心披刀剑与钩戟,亦不曾改变初心。

遂道,戚九和幻印最好的归宿即在这里,你走吧,你是自由的。

彣苏苏呵呵冷笑,说来说去,还不是上官狗贼自私无情,他想独占戚九,只好叫那些知道戚九真正身份的筑幻师去替死!实乃卑鄙小人!!

闭嘴!轲摩鳩被妇人之见快要磨去了性子,一把扯住彣苏苏的衣领,义正言辞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又怎么会真的死,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心我剪掉你愚蠢的舌头!

哈哈哈哈!

彣苏苏双眼笑出了泪花,你说那些忠心耿耿的筑幻师不是人,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戚九的,我怀疑恐怕你们都不知道,就连上官狗贼也万万没想到的。

她贴近轲摩鳩的耳畔时,轻轻吐着报复性的气息,在星畔海的时候,戚九来找我,可是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你看见什么!轲摩鳩被她揪扯得捉狂。

彣苏苏的眸子里,黑光错闪。

你的背后有人!

说完这句,彣苏苏的鲛人长尾猛一抽轲摩鳩的脸庞,她顾不得剧烈的疼痛,像终归海洋的干涸的鱼,急匆匆地扎入橙霜河中,极速往曌河流窜。

轲摩鳩顿失了重心,仰头朝后栽了过去。

一柄精钢虓鸠弩机不偏不倚地抵在他的首后。

轲摩鳩大喊,谁!

是俺,你最喜欢的玩具。东佛在二人对战时,其实一直留在橙霜河畔的白坞里。

轲摩鳩一听是他的声音,想起被彣苏苏戏弄的事同被看去,不由激气道,别闹,我有正经事。

东佛自喉头发出嘶嘶地低笑,俺也是在做正经的事。若是不够正经,有谁敢举着兵器指在至高无上的轲大人的头上。

扣动短弩的声音,果真浮在耳畔。

轲摩鳩也不怒了,难免笑了一下,也是,你伪装了那么久,一直都表现的毫无破绽,为何今天却沉不住气了哦,我知道了,是因为土包子与阿官成亲了,你实在呆不下去了?

你闭嘴!

像是被沉痛的话题击中了内心的软弱,东佛怨气冲天,直朝着轲摩鳩的后腰一扣手。

如牛毛细雨的短弩瞬间刺透轲摩鳩的皮肉,穿过肌骨,完好的血肉之躯被打得一片糊烂。

俺早想收拾你了!东佛把人推翻,一脚踩在他那张看不起人的脸上,一翻辗转,仿佛要卸尽许久积累的怨毒,急于寻到发泄口来释放。

你不是最喜欢放幻兽咬俺吗!

你不是最喜欢给俺吃各种乱七八糟的毒物吗!

你不是平素里最瞧不起俺吗!

俺到底哪里不如上官伊吹!到底哪里不如他!你说啊!!!

轲摩鳩平躺在地上任他践踏,待东佛累了,才从靴底挤出些嘲弄的话来。

破钉翻身欲撑船,草鸡插毛想争凤,呵呵呵呵呵轲摩鳩的傲慢笑意带着不卑不亢,甚至连哼都未哼一声。

东佛听着头皮发麻,可他再看轲摩鳩受箭伤的位置,竟然不出一丝半星的血痕,与以往抗敌的时候绝不一样。

你!你!

东佛将靴子缓缓移开,露出轲摩鳩那张饱受摧残的脸颊,上面根本没有人的五官,仅是一张瘤丘布满四处的木脸。

你,你究竟是人!还是木头!

东佛难免紧张起来,抖瑟的手指不停地朝着诡异的方向放送短箭。

密密麻麻的短箭如交织在河畔的银线,似飞梭胜喧雷,狂风骤雨一般刺向轲摩鳩的四肢百骸。

轲摩鳩并不躲避,待东佛弹尽粮绝之际,很是可惜地摸摸自己珍贵的披裟,拂手扫去身上满扎的短箭,似乾坤颠倒道今天真是个互相揭秘,互相伤害的好日子,你泄了恨,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你说是不是,我的玩具!

轲摩鳩的轲摩鳩

轲摩鳩面无表情, 被踩烂的木渣从整张脸上簌簌落下。

东佛顺势丢出手中钝器, 恨不能把那张讨厌入髓的脸砸作四分五裂。

可惜轲摩鳩侧头避过了。

黔驴技穷啦!准备使些个雕虫小技来笑死我吗!

轲摩鳩的手里须臾提出一根麒麟尾, 状如长鞭,布满逆向的鳞甲, 抽下去即会挖掉一块肉来,他对着东佛用力一抽,可惜我一点也不想简简单单就原谅你!。

麒麟尾眨眼打在东佛来不及奔逃的腿上,霎时如火炭烧身, 皮开肉绽的极痛令东佛禁不住露出凄惨的嚎叫,不知有没有抽碎腿骨,他只能拖着伤腿匍匐在地上不停地挪动着。

叫你逃!你这个小骗子!轲摩鳩解恨似的又抽出两尾,神兽麒麟的湍急尾风,如趁着激流的长帆,排上斜云的归雁, 匆匆疾疾地荡在东佛的腰腿处。

听得衣袍撕裂的轰响, 又见得皮肉添了两道血痕, 再看轲摩鳩无面的木头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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