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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死,擅自决定爱我,擅自决定恨我!

你叫我来,我就来,你叫我走,我就走你总共扔下我五百六十三次,遗忘我五百六十三次,可我每次都去找你五百六十三次

你究竟怎样才能才能才能再爱我一次!

戚九从未见过他颓败的像一座倒塌的高山,低至入伏地的尘埃。

他应该也是想落泪的,但是他强忍住了。

戚九瞧着遍地血舞的痕迹,真如曼珠沙华开遍黄泉彼岸,深深又深深道,谁也没有期许过你的等待,就像你自以为我会五百六十三次都爱上你。

你的执着太过自信,你的爱太过窒息,我要不起,也不想要了。

上官伊吹眼底最后一颗星灭了。

戚九道,离开吧,回你的世界去吧!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该留的自可去

上官伊吹彻底垂下了头, 被血浸润的发丝附贴在双颊, 垂打双肩, 滴滴答答落着血和其他的水液。

阿鸠,他避开戚九咄咄逼人的目光,颤巍巍如面临刻骨严冬, 不管你信否, 我从第一眼就自心里放不下你。

我想,有朝一日, 如你愿拉着我的手,递我一记红尘笑颜,纵天地分崩,江河摧枯,我永不离你。

然而再看这遍地疮痍,众生寥落,天地无序, 巨山平移 ,芸芸众生在你这气宗大禅眼下不过苍芥蒲草, 随风颠摇,亘古不变的永恒在你指尖轻轻一触,旋即瓦解如尘。

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就像誓言原本仅仅是几个字词的连续跳跃, 打乱了还能组合成别的句子, 连最初的涵义都会转变, 所以

上官伊吹从腰际取出玉屏笛, 笛尾悬挂的两枚空心佛铃彼此碰撞,发出空泛的轻音,幽怨且绵长。

世间本无痴心不悔,有的仅是痴人说梦。

上官伊吹双手紧握玉笛首尾,使劲一掰,碧玉的笛子顷刻裂成两段锋利的玉刺,闪烁出锋利的尖光。

鸠罗纳夜,你的释吞幻目也跟你一般,只是寄生在我的美貌之上,我便毁了着份该死的容颜吧!

说着,上官伊吹将碎裂的玉屏笛狠狠划过自己的半颜,滚烫的鲜血随即随着深邃见骨的伤口流淌,缓缓沾了他的手中玉,身上衣,成他足尖尘,落他心尖砂。

直到他把那锋利划过下颌,笔直得引向自己吞咽着泪水而滚动的喉头。

鸠罗纳夜,你果然比我更狠更无情!

我自诩聪明过人,胆识过人,什么都掐指算到了,唯独没算过你,你做的很好,很好。

忘记我吧,就像你每次都做到的一样!做你最擅长的事,把我忘个干干净净!

上官伊吹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戚九一眼,唯恐自己的痴心与纠缠,换来的不过是一句绝情的笑谈。

他有自己的骄傲。

上官伊吹一仰头,玉刺狠狠地戳入他的喉管,直到他的肺被倒灌的血液淹没,再也喘不得一口气来。

阿鸠没有喊他住手。

阿鸠自始至终没有喊他,一句,或是一个字音,都没有。

上官伊吹痛不欲生地栽倒在地。

释吞幻目因为失去了生命的依托,俄顷枯萎成渣,在上官伊吹丑陋的脸庞间,变成一颗尘粒。

总有一天他不得不失去他,不如现在就失去的好,总有一天他

不得不失去他。

是的,他失去了。

他们都失去了彼此。

上官伊吹的尸骨化风,淡淡的,淡淡地飞走了。

即使他曾经是这个幻彧里最惊艳才绝的存在。

现在他不过是一片狼藉而已。

戚九仰着头,他确信只有保持这样的姿势,泪水才不会流下了蛰疼他的心。

可惜他的心像雁冬飞离,留下一座枯败的空城。

伊吹

伊吹

无数个上官伊吹的名字在他的肺腑里徘徊,戚九都牢牢用牙齿咬紧在嘴里。

他不能留他。

绝不能出任何一个字音留他。

一个死人怎么能留下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直到一缕风越过河畔,从他鲜血淋漓的五指间淡淡的划过。

这风里有橘子的甜香。

戚九瞬时如奔溃的河堤,捧握着那缕风拼命往自己的口鼻里吸入着,伊吹,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

屡屡忘记你,是想总被你记得。

是因为你总会记住我,总会找到我,总会爱我,伊吹

戚九紧紧以双手捂面而泣。

这个艳美绝丽的奇男子,曾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无数绚烂的笔墨。

然而他走时,却连一颗细尘都未留下。

这些都是戚九需要的。

他自食苦果。

有些微的碎石摩擦声,突然在身后不远处传来,戚九立刻换了表情,抬起木杖往后一指。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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