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主公。”
可能是刚刚散会,谢松面上还带着点精神高度集中后的疲惫。书房阔而简,洁而庄,很像他本人。
清策暗暗打量一番,表面只低着头跟在宋温匀半步后。
“温匀清策,久等,坐吧。”
男子说着就起身,亲自从一旁抽屉里翻出个小木匣,通体漆黑。连带着桌上的一封信件,一起拿在手上。绕过书桌走到清策面前。
谢松本就高大,又久居上位,威压极重。清策坐在椅子上不得不微微仰起头,不小心对上谢松的眼睛,只觉遥望到端坐在云雾中的山岳。&59430;sんu請菿渞蕟蛧站:&120213;o&10102;8&120200;&120094;&269;o
小姑娘急忙想站起身,肩膀却被一只大手轻轻压住,微热的温度传到皮肤,示意她放轻松。又见眼前人把另一只手上的东西递给她。
“打开看看。”
不知道是为什么,清策的手心都微微出汗,整个人莫名紧张。只能故作镇定地打开手中的黑匣。
掀开平平无奇的盖子后里面赫然是只羊脂玉镯,奶白莹润,触手生温。一看就是世间少有的料子,地下还压着张纸,清策拿起一看,是张方子。
“先生曾与孤说起你的病,易晕易咳,易冷易热,终不过是体虚。孤得知后就派人寻到春医谷,得了这张方子与这只药镯。方子每日一剂,佐药镯温养,以宽病体。”
谢松说着,眼底则细细打量女子的模样。心道她不是越女怎胜似越女,娇若春柳,顾盼生波。原不知温匀喜欢这样的女子,怎么一往情深?
等身前的小姑娘拿起信封,他尽职尽责地接着说。
“昨日前线战报,情势大好。不月即可回都。先生又顺带了信件与你,委我交付,这才召你。”
清策闻言挑开封口,里面也只有一张纸,抽出便是清权那熟悉的字迹。
“清儿可安好?
我已收到家书。越都不同怜魂谷,此行长久。只恐你受了委屈,又恐你病发难诉。远隔千里,我无一夜安眠。切记若有所需,清儿尽可向主公提及,想来他也不会不顾你。
我不在时也不可推脱汤药,只管一时舒心。碎月贪玩,清儿便嘱咐她收敛。平日出府也需带上别的仆侍,免得她粗心大意,节外生枝。白穗毕竟不是从小照料你,我仍不太放心……
……
勿念。
清权”
一页白纸,洋洋洒洒都是关切与思念。嘱咐她照顾好自己。清策细细读完全篇,真心实意向谢松道了谢。
哥哥托谢松交付,本意也是求谢松顾及她。显然谢松不仅明白,还诚心迁就。
清策拿完东西其实本该走了,正在这时,一个小厮进屋。
“陛下,马公子求见。”
屋内叁人闻话皆是一愣,谢松先回了主位,抬手以示同意。眼见小厮出去,然后便听见房门又被推开的声音,一位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身量高挑,满头青丝被随意束在身前,也无发冠,仅仅见条红带绑住。嘴角上挑,笑意浅薄。
一袭艳紫宽袍,腰带松垮。行走间如雪地银狐,自带一股风流。
“越王陛下。”
马青虽是行礼,面上那还那副轻佻模样,偏生一双含情目,不知道的就说是谢松的男宠怕是也有人信。只不过在场两人都早有预料,也就见怪不怪。唯落下清策一个人开了眼。
“马公子有事?”
马青被送来越国后按理是要自己安个宅子的,但他偏说忍不了越国宅子的简陋,非要重新装修一下。这才暂时先住在越王府。
“倒也无大事。某先前见越国衣物颇美,也想添置一些,可惜初来乍到,不知有哪些铺面做衣裳做得好,眼馋良久不得解,这才来问问陛下,可有推荐啊?”
这是什么破事?偏生马青满眼正经。谢松忍了又忍还是皱起眉峰,一时无言以对。
显然被冷到的也不止谢松一个人。见谢松张了嘴又闭上,清策出于好心,赶紧起身打岔。
“陛下,既然无事,小女子先退下了。”
谢松终于能先缓口气,转头看向她。
“嗯。”
“慢着。”
马青本来就是为了这“清小姐”来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人跑了,也不顾失礼否,悠然出声就把人截下。
清策顺着声音望去,那紫衣男子也正浅笑着看她,意味不明。
“这位小姐是?”
谢松见势不对,也起身作答。
“这位是清府小姐,清策。马公子所需名单,晚些我会派人送到院中。”
“既有闺秀在,陛下又再何须名单呢?我与这清小姐请教就好,小姐意下如何?”
果然是那个清小姐,马青暗道。明面上更不肯松口。这下边上宋温匀也坐不住了。
“马公子有所不知,清小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