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帛琛素来厌恶这些内院的争斗,理都不想理,可有时越是置之不理,反而会纵的对方不知好歹。
宅子里的破烂事儿让胥帛琛烦躁的很,到院子里练了好一会子的剑才平息了心头火。
翌日,胥帛琛晨起之时便顿觉神清气爽,味如嚼蜡的早膳也觉得美味了许多。
天气依旧晴朗,阴雨绵绵的日子似乎已经过去,天气回暖,微风徐徐,簿簿的云层随风而动,在蔚蓝的天空中织成一张白色的云网。
大理寺,胥帛琛的书房
陆瑾禾小心翼翼的推开书房的门,在确认里边空空如以后松了一口气,这番cao作俨然已经成了陆瑾禾的习惯,自打第一日上值来迟了以后,陆瑾禾便日日都要比胥帛琛来得早方才能安心。
趁着还有些功夫,陆瑾禾拿起书案上的墨块,开始慢条斯理的磨墨。
不多时,胥帛琛便踏入了书房,打断了正在磨墨的陆瑾禾,直言道:“陆瑾禾,跟我走一趟。”
磨墨的手登时一顿,陆瑾禾有些懵的看着胥帛琛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一脸迷茫的陆瑾禾也只得匆忙起身跟了过去。
二人先后上了马车,直奔京兆府。
车厢内宽敞舒适,可容纳三人,胥帛琛在左,陆瑾禾在右,二人各自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气氛好不尴尬。
胥帛琛神情不悦的瞥了瞥二人中间的空位,心下不爽了起来,暗暗决定着回头一定去换一辆二人乘的小马车。
“咳……”胥帛琛清了清嗓,陆瑾禾暗暗一个激灵,匆忙转过了视线,就听胥帛琛出言道:“你来大理寺也有些时日了,感觉如何?”
陆瑾禾紧张了起来,霎时间想起了自己第一日上值便来迟之时,胥帛琛曾说的那句‘若是不能胜任,就回你的都察院去……’
吞了吞口水,匆忙酝酿了片刻,陆瑾禾回答道:“劳大人挂心,一切都好。”
陆瑾禾口中的客套,胥帛琛如何听不出来,正隐隐有些不爽之际,车轮不知碾过了坑洼还是石子,一个颠簸,二人齐齐向左偏了些许。
胥帛琛本就在左,影响不甚,在右侧的陆瑾禾却是不受控制的偏向了胥帛琛,二人中间的空位瞬间消失……
突然的靠近让陆瑾禾汗出如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拍到胥帛琛身上,惹的他勃然大怒把自己扔进戒律房去严刑拷打……
只这靠近的眨眼之间,陆瑾禾就仿佛看见了自己被捆在架子上被胥帛琛皮鞭沾盐水一通狂抽的情景……
胥帛琛在陆瑾禾的眼里,比之虎豹豺狼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多。
陆瑾禾拼命的用脚撑住地面,努力控制着的身体,硬是死撑着连胥帛琛的衣角都没碰到一下。
马车平稳的瞬间,陆瑾禾嗖一下窜回了原位,紧紧贴着车壁,长吁了一口气。
陆瑾禾下意识的举动让胥帛琛尤为不爽,看这样子,小团子好像很嫌弃他……
“你很怕我?”胥帛琛不冷不热道。
方才放松些的陆瑾禾霎时间又紧张了起来,急忙回答道:“没有没有!是……是卑职体态肥硕,怕压到大人。”
体态肥硕!?胥帛琛凌厉的目光落到了陆瑾禾身上,纤细的胳膊腿儿和杨柳腰,竟敢说肥硕?
胥帛琛目光继而落到了陆瑾禾的团子脸上,凌厉的眼神儿稍霁,算她没说谎……
见胥帛琛没再说话,陆瑾禾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算是蒙混过去了,不过从胥大人的眼神儿来看,他好像承认了自己是个胖子的事,又隐隐有些不爽。
二人之间又恢复了沉默,只听得车轮徐徐行驶的声音。
陆瑾禾越发的如坐针毡,心下暗暗哀嚎,跟这位胥大人同乘一辆马车简直就是酷刑……
大理寺距离京兆府的路途不算太远,马车停下的那一刻,陆瑾禾悄无声息的松了一口气。
胥帛琛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下了车,陆瑾禾紧随其后,下车之时方才知道此番目的地竟然是京兆府。
好端端的为何要来这里?陆瑾禾心下不解,默默的跟在了胥帛琛身后,一并进了京兆府。
京兆尹崔斯易,字予怀,是胥帛琛的同窗挚友,二人同窗多年,算的上是总角之交。
胥帛琛此番前来自然是为了胥帛珔的事儿,前来捞人出监牢的。
胥帛珔惯爱惹是生非,出入京兆府的大牢也已经是犹如家常便饭,次次都是胥帛琛把他捞出来的。
每每胥帛珔出事,柳香雪哭哭啼啼,胥帛琛都会大义凛然的应下这些事,自家老爹又只是个工部的小官,刑狱之事也不方便说话,但胥帛琛就不一样了,他正是个执掌刑狱的官,打点起来也会方便些。
但胥帛琛的捞,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捞,他每次前来京兆府都是装模作样的和崔斯易演一出戏,二人当着胥帛珔的面,一个有劳,一个无妨,唬的胥帛珔是对自己这个哥哥是又敬又怕,感激涕零的挨板子,心甘情愿的被责打。
如此一来,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