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活下去。」小夭戴上狗头面具,走了回来,那个满身血污的奴隶只是茫然地看着她,好似完全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防风邶弯下腰,身子簌簌轻颤,笑声压都压不住。
小夭没好气地说:「轮到你了。」
防风邶走过去,弯下身子,对奴隶轻声说了一句话。奴隶的眼睛剎那间焕发出诡异的神采,好似激动,又好似不相信,急切地盯着防风邶,防风邶只是郑重地点了下头,走了回来。那奴隶却好像换了一个人,当奴隶主带走他时,他的步履格外坚定。
防风邶笑道:「我赢了。」
小夭想不通,就算防风邶对奴隶许诺会赎买他,给他自由的生活,这个心已经被黑暗碾碎的奴隶也绝不会相信,而且很显然防风邶许的不是这样的诺言。
小夭喃喃说:「你作弊了,你肯定认识他。你瞭解他,难怪你会赌他胜。」
「今夜我第一次见他。」
「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小夭怎么想都想不出。
两人到了地下赌场的出口,防风邶脱下狗头面具,小夭也把狗头面具脱下,还给赌场的侍者。
走出赌场,已经是深夜,小夭不禁深深吸了一口属于人世的新鲜空气。
她对防风邶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防风邶笑道:「如果你也抱我一下,我就告诉你。美人计对他没用,对我却会很有用。」
小夭跺了下脚,有些羞恼地说:「不说拉倒!」
她气冲冲地走,防风邶跟在她身后,「好了,我告诉你。」
「我不想听了!」
「真的不要听了?」
「不要听!」
防风邶拉住她,好性子地哄她,「可我就是想告诉你,求着你听。」
小夭把唇角的笑意紧紧地压着,「你怎么求?」
「我抱一下你?我愿意对你使美男计。」
小夭又气又笑,用力推开他,「防风邶,你耍我!」
防风邶轻声笑起来,拉住小夭的胳膊,不让她走,「我和他说,我也曾是死斗场里的奴隶,我活下来了。」
小夭停住了脚步,怒瞪着防风邶,「你居然骗他!」
防风邶淡笑,「希望本就是个骗子。」
小夭的怒气渐渐地散去,忽而摇摇头,「他虽然被关在笼子里,却是只很聪明的野兽,他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你说的话,你一定还做了什么。」
「我用的是死斗场里奴隶的特殊语言。」
小夭惊异,「听说连奴隶主都不懂,你怎么会?」
防风邶笑,「也许我真在死斗场里做过奴隶。」
小夭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喃喃问:「你是谁?」
「你希望我是谁呢?」
小夭一手放在自己心口,一手慢慢地伸出,放在了防风邶的心口上,他的心正在和她用同一节奏跳动。
小夭茫然了,她曾以为他是相柳,相柳有九颗头,据说有九张脸,八十一个化身,也许其中一个就和防风邶一模一样,可防风邶和相柳太不相同了。
他带着她去买脂粉香露,懒洋洋地窝在榻上,看着她挑。女人一旦陷了进去,会彻底忘记时间,小夭在那家小店里待了一天,试验着各种各样的香露。嗅到后来,她鼻子都嗅麻木了,拿不定主意地拿给他闻,问他的意见,他耐心地一一帮她闻,给她意见。
一起吃饭,小夭爱吃酥饼最里面的那一层,他吃掉外面的,把最里面的一层夹给她。吃烤肉时,她最喜欢肋骨上方靠近脖颈,带着皮脂的那一块嫩肉,每一次他都会把那块肉连着考得焦黄的皮切给她。
策马走山间的小路时,他总让她走前面,因为当前面的人经过后,横生的树枝常会弹打到后面的人。
相柳怎么可能温柔地和她说话,体贴地让着她,耐心地陪着她?也只有防风邶这种浪荡子才能那么瞭解女人的心思。
日子长了,纵使仍有那种莫名的感觉,小夭也认定防风邶就是防风邶,但是现在……她又觉得他是相柳,没有理由,无法解释,她就是觉得他是。
她对防风邶说:「我们的心在一起跳动。」她仰脸看着防风邶,等着防风邶给她一个解释。
防风邶的手盖在她的手掌上,笑笑地说:「是啊,好像真的在一起跳。」
这个无赖啊!小夭又是无可奈何,又是咬牙切齿,等着防风邶,防风邶笑看着她。
昏黄的灯光静静地笼罩着他们的身影。
一辆马车停在他们身旁,车帘被挑开,防风意映惊讶地叫:「二哥?」
防风邶十分泰然自若,微笑着说:「小妹,好久不见。」
小夭的身体有点僵,她能感觉到身后还有一人在看着她。
小夭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她跟防风邶学习箭术已经有十六个月,以涂山氏的力量,以她和防风邶的身份,璟早就应该听闻了她和防风邶的事。或者说,在刚开始,当她还没瞭解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