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真的能动了!
「相柳!」小夭立即翻身坐起,却砰地一声,撞到了什么,撞得脑袋疼。
没有人回答他,只看到有一线阳光从外面射进来,小夭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壳子裏,她尝试着用手去撑头上的墙壁,墙壁像是花儿绽放一般,居然缓缓打开了。
一瞬间,小夭被阳光包围。
只有被黑暗拘禁过的人才会明白这世间最普通的阳光是多么宝贵!阳光刺着她的眼睛,可她舍不得闭眼,迎着阳光幸福地站起,眼中浮起泪花,忍不住长啸了几声。
待心情稍微平静后,小夭才发现自己穿着宽鬆的白色纱衣,站在一枚打开的大贝壳上,身周是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海浪击打在贝壳上,溅起了无数朵白色的浪花。
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被相柳放在一枚贝壳中沉睡,小夭不禁微笑,岂不是很像一粒藏在贝壳中的珍珠?
小夭把手拢在嘴边,大声叫:「相柳、相柳,你在哪裏?我醒来了。」
一直白玉金冠雕落下,相柳却不在。
小夭摸了摸白雕的背:「毛球,你的主人呢?」
毛球扇扇翅膀,对着天空叫了一声,好似在催促小夭上它的背。
小夭喜悦地问:「相柳让你带我去见他?」
毛球摇摇头。
小夭迟疑地问:「相柳让你送我回去吗?」
毛球点了点头。
不知道相柳是有事,还是刻意迴避,反正他现在不想见她。小夭怔怔地站着,重获光明的喜悦如同退潮时的潮汐一般,哗哗地消失了。
毛球啄小夭的手,催促小夭。
小夭爬到了白雕的背上,白雕立即腾空而起,向着中原飞去。
小夭俯瞰着苍茫大海,看着一切如箭般向后飞掠,消失在她身后,心中滋味很是复杂。
第二日早上,白雕落在轵邑城外。小夭知道不少人认识相柳的坐骑,它只能送她到这裏。
不知为何,小夭觉得无限心酸,猛地紧紧抱住了毛球的脖子,毛球不耐烦地动了动,却没有真正反抗,歪着头,郁闷地忍受着。
小夭的头埋在毛球的脖子上,眼泪一颗颗滚落,悄无声息而来,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毛球的羽毛上。
毛球实在忍无可忍了,急促地鸣叫了一声。
小夭抬起头,眼角已无丝毫泪痕,她从毛球背上跳下,拍打了毛球的背一下:「回你主人身边去吧!」
毛球快走了几步,腾空而起。小夭仰着头,一直目送着再也看不到它。
————
小夭进了轵邑城,看大街上熙来攮往,比以前更热闹繁华,放下心来。
她雇了辆马车,坐在车内,听到车外的人语声,隻觉亲切可爱。
马车到了小祝融府,小夭从马车裏跃下,守门的两个小奴已是新面孔,并不认识她,管他们的小管家却还是老面孔,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小夭,小夭笑道:「不认识我了吗?帮我先把车钱付了,然后赶紧去告诉馨悦,就说我来了。」
小管事姐姐巴巴地说:「王姬?」
「是啊!」
小管事立即打发人去付车钱,自己一转身,用了灵力,一溜烟就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馨悦狂奔了出来,衝到小夭面前:「小夭,真的是你吗?」
小夭在她面前转了个圈:「你看我像是别人变换的吗?」
馨悦激动地抱住了她:「谢天谢地!」
小夭问:「我哥哥可好?」
馨悦道:「别的都还好,唯一挂虑的就是你。」
小夭说:「本该先去神农山看哥哥,可我听说璟病得很重,想先去青丘看看璟,你能陪我一块儿去吗?」
馨悦拽着她就往裏走:「你来找我算是找对了,璟哥哥不在青丘,他就在这裏。」
小夭忙说:「你现在就带我去看他。」
馨悦一边带她往木樨园走,一边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璟哥哥会在梅花谷?」
小夭回道:「我也不知道。我隻记得那个人把梅花都变作梅花镖射向我,然后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了。」
馨悦想起小夭当时的伤,仍旧觉得不寒而栗,她疼惜地拍拍小夭的手:「那些伤害你的人已经全被你哥哥处理了,他们不会再伤害你。」
小夭沉默不语。
到了木樨园,馨悦去敲门。
静夜打开门,看到小夭,霎时愣住,獃獃地问:「王姬?」
「是我!」
静夜猛地抓住小夭,用力把她往屋裏拽,一边拽,一边已经泪滚滚而下。
馨悦诧异地斥道:「静夜,你怎么对王姬如此无礼?」
小夭一边被拽着走,一边回头对馨悦说:「这裏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给颛顼递个消息,就说我回来了。」
馨悦也想到,小夭突然归来,她的确要处理一堆事情,她道:「那好,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