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游玩,去看山间的百花。
季春之月、上弦日,有刺客行刺黄帝,两名刺客被当场诛杀。据说,刺客死时还距离黄帝很远,和百年前刑天的刺杀相比,简直像小孩子胡闹。
可是,事情的严重性并不比当年小,都说明——有人想黄帝死。据说两名刺客的身上有刺青,证明他们属于某个组织,效忠某个人。
黄帝下令严查,一时间中原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颛顼走进庭院,小夭正在拉弓射箭,一箭正中木偶人的心臟。
颛顼鼓掌喝彩,小夭笑问:「查出那两个刺客背后的主使是谁了吗?」颛顼说:「我估计应该没有人能查出来。」
「为什么?」
「我收到消息,那两个刺客身上的刺青是用若木汁纹出。」若木是大荒内的三大神木之一,也是若水族的守护神木,颛顼的母亲曾是若水族的族长,她死后,若水族未推荐新的族长,从某个角度而言,颛顼就是现任的若水族族长。
小夭问:「纹身能检查出年头,外祖父让人查了吗?」
颛顼苦笑:「正因为查了,所以我说再不可能查出是谁主使。刺青究竟纹了有多久,查验尸体的医师没有明说,但他说不少于三十年。」
小夭感慨:「两位舅舅可真够深谋远虑,竟然早早就准备了这样的人,不管刺杀谁,都可以嫁祸给你。一看刺青有几十年的时间,自然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一个嫁祸的阴谋,谁能相信有人几十年前就想好刺杀某个人时要嫁祸给你呢?」
颛顼嘆道:「爷爷对中原氏族一直很忌惮,我却和中原氏族走得越来越近,大概有人进了谗言,爷爷动了疑心,所以突然寅布巡视中原。但在刺客行刺前,爷爷应该只是想敲打警告我一番,并不打算真处置我,可他们显然不满意,非要让爷爷动杀意。」
小夭没有搭箭,拉开弓弦,又放开,隻闻噌的一声:「这种事连辩解都没有办法辩解,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
「外祖父这次来势汹汹,一出手就震慑住了中原六大氏,紧接着又让众人明白只要别闹事,大家可以继续花照看、酒照饮。已倾向你的那些人会不会被外祖父又吓又哄的就改变了主意?」
颛顼笑道:「当然有这个可能!爷爷的威胁和能给予他们的东西都在那裏摆放着,实实在在,我所能给他们的却虚无缥缈,不知何日才能实现。」
小夭嘆息,盟友倒戈,才是最可怕的事!她急切地问:「那丰隆呢?丰隆会变节吗?」
颛顼笑了笑:「他应该不会,他想要的东西爷爷不会给他,两个王叔没胆魄给,全天下只有我能给。但人心难测,有时候不是他想变节,而是被形势所迫而不得已,毕竟他还不是赤水氏的族长,很多事他做不了主,要受人左右。」
「那曋氏呢?」「他们不见得不想,但他们不敢。我娶的是曋氏的嫡女,就算曋氏想和王叔示好,两位王叔也不会信他们。」这就像男女之间,有情意的未必能在一起,在一起的并不需要真情意,难怪氏族总是无比看重联姻,大概就是这原因。
小夭问:「你什么时候娶馨悦?」
颛顼自嘲地笑着:「你以为是我想娶就能娶的吗?她现在绝不会嫁给我!这世上,除了你这个傻丫头,所有人帮我都需要先衡量出我能给他们什么。」
小夭这才惊觉馨悦的打算,她自己一直不肯出嫁,可为了帮颛顼巩固在中原的势力,就把曋氏推了出来,这样她进可攻、退可守。如果颛顼赢,她就站在了天之巅,纵使颛顼输了,她依旧是神农族没有王姬封号的王姬,依旧可以选择最出色的男子成婚。馨悦对颛顼不是没情,但那情都是有条件的。馨悦就像一个精明的商人,把颛顼能给她的和她能付出的衡量得很清楚。
一瞬间,小夭心裏很是堵得慌,她收起弓箭,拉住颛顼的手,问道:「你难受吗?」
颛顼奇怪地说:「我为什么要难受?这世上,谁活着都不容易,感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饿了不能拿来充饥,冷了不能拿来取暖,哪裏会有那么多不管不顾的感情?女人肯跟我,除了一分女人对男人的喜欢外,都还有其他想得到的。馨悦所要,看似复杂,可她能给予的也多,其实和别的女人并无不同,我给她们所要,她们给我所需,很公平。」
「你自己看得开,那就好。」小夭无声地嘆了口气。颛顼身边的女人看似多,可即使阿念,也是有条件的,她们喜欢和要的颛顼,都不是无论颛顼什么样都会喜欢和要的颛顼。
颛顼掐掐小夭的脸颊:「喂!你这什么表情?像看一条没人要的小狗一样看着我。我看你平日裏想得很开,怎么今日钻起牛角尖了?」
小夭瞪了颛顼一眼:「人不都这样吗?冷眼看着时想得很开,自己遇上了就想不开了!我虽然知道世间事本如此,可总是希望馨悦她们能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颛顼大笑起来,点了点小夭的鼻子说:「行了,我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你就别再为我愤愤不平了!」
小夭说:「既然馨悦选择了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