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又笑了,拽住小夭的衣袖:「知道逃不掉,以后别再逃了。」
小夭哼道:「这次我可没想逃。我若真想逃,一定会去个你压根儿没有办法的地方。」
颛顼微笑着说:「那我就去把那个地方打下来,变作我的地方。」
小夭笑:「好大的口气!整个天下总有不属干你的地方。」
颛顼笑眯眯地说:「那我把整个天下都变作我的,反正不管你逃到哪裏,我总能把你找回来。」
小夭笑得直不起身子:「好啊,好啊,整个天下都是你的。」
黄帝散步归来,听到一对小儿女的笑言,盯了颛顼一眼,禁不住暗暗嘆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黄帝走过去,,小夭往颛顼身旁挪了挪,给黄帝让位置。
颛顼依旧捏着一截小夭的衣袖,在指上绕着结。小夭笑着拽回,颛顼又拽了回去,小夭往回拽,颛顼不鬆手,小夭对黄帝告状:「外爷,你看哥哥!」
黄帝笑笑,摊开手掌,把一个像半个鸭蛋模样的东西递给颛顼。
颛顼拿过去,低头把玩,好似在回想着什么,一瞬后惊异地说:「河图洛书?」他小时曾听黄帝讲述过此物,却是第一次见到。
黄帝颔首。
小夭凑到颛顼身前看,颛顼递给她。小夭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是半个玉石蛋,裏面好似有些小点,乍一看,有点像天上星辰的排布。
颛顼说:「据说这裏面藏着一个关于天下苍生的大秘密,现在看不出来什么,要两半合在一起,凑成一个完整的玉卵,才能窥察天机。」
小夭问:「另一半在哪裏?」
黄帝没有说话,颛顼也沉默不语。
小夭以为是轩辕的秘事,不再询问,把半枚玉卵还给颛顼,笑道:「我去收拾一下,待会儿睡了。」
颛顼看小夭走了,立即下了禁製。
颛顼远迟未说话,黄帝静静地等着。
颛顼终于开口:「因为一点不能释然的疑惑,自从登基,我一度在查小夭的身世,本以为查证后,能解除疑惑。却越查越扑朔迷离,甚至开始相信谣言。爷爷,小夭的父亲究竟是谁?」
黄帝回道:「你姑姑未曾告诉我实话,但我想……小夭的父亲是蚩尤。」
怀疑和证实毕竟是两回事,颛顼呆了一会儿,喃喃说:「师父知道吗?姑姑和他闹到了决裂,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对小夭的态度,我才一直没动过疑心,难道师父不知道?」
「就算以前不知道,见到小夭的真容后也该知道了,蚩尤的一双眼生得最好,小夭要了他最好的,眼睛和蚩尤几乎一模一样,额头也有些像。」
颛顼说:「可师父对小夭真的十分疼爱。」
黄帝道:「我曾怀疑过他的居心,现在也没释然,但大概因为我不再是君王,肩上没了担子,不必事事先以最坏的角度去考虑。我觉得很有可能他没任何居心,只是一点对故人的愧疚和怀念。」从青阳的死到昌意的死,甚至蚩尤的死,俊帝做过什么,只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
颛顼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半枚玉卵,沉吟不语。
半晌后,他收起了玉卵对黄帝说:「其实很好,小夭不是俊帝的女儿,我倒觉得轻鬆了许多!」
黄帝说:「难道你打算让小夭知道?」
颛顼没有回答黄帝的问题,只是说道:「就算全天下知道了她是蚩尤的女儿又怎么样?不管蚩尤当年杀了多少人,现如今有多少人恨小夭,我有数十万铁骑在,难道还护不住她?」
黄帝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颛顼站起,对黄帝说:「爷爷早点休息吧,我去看一下小夭,也回去了。」
颛顼走进竹屋,小夭靠躺在榻上,翻看着地理风物誌。
颛顼问:「怎么对这些书感兴起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草木,山水草木皆关身,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医术可不仅仅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往大里说,可以包罗万象。」
颛顼笑道:「回头我命淑全整理藏经峰的藏书,再搜集天下书入藏经峰,你要包罗万象,我就给你包罗万象,保管你看一辈子也看不完。」
小夭抿着唇笑起来:「无赖!」
小夭搁下书卷,翻身躺下:「我要睡了。」
颛顼弯身帮她合上了海贝明珠灯,却未离开,蹲在她的榻头,问道:「还生我的气吗?」
「哥哥,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
「你说错了,我现在只是不需要你的帮助。以前,虽然我是哥哥,可我一直在倚靠你,从现在起,你可以倚靠我了。」颛顼握住小夭的手,「有什么是你父王能给你,我却给不了你的呢?你能住在五神山,为什么不能住在神农山?」
小夭笑,好吧,好吧,满足一下颛顼想翻身当大男人的愿望!
小夭道:「好,我住下。不过先说清楚,我这人就这样子,基以后让你丢脸了、为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