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是我没有做到。」
小夭伏在他肩头,失声痛哭。几千个夜晚,在寂静的黑暗中,她回忆网还是,恨过防风意映,恨过璟,最后,却恨自己。
听到小夭的哭声,璟心如刀绞,这是小夭第一次为他落泪。之前,连突然听到防风意映怀孕时,小夭都笑容满面。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小夭像以前一样淡然得好像丝毫不在乎,他宁愿小夭真正忘记了他,也不要小夭承受和他一样的痛苦。
璟轻轻地抚着小夭的背:「小夭、小夭、小夭……」一遍遍的低喃,一遍遍的呼唤,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想着她,念着她,却触碰不到她。
小夭用力打着璟,哭嚷:「为什么不让我嫁了?为什么不让我装着若无其事,微笑地继续走下去?」
璟没有办法回答。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小夭站在青丘街头的茫然,他不想她一辈子都如此;也许是因为他爱得太深,无法放手让她嫁给别人;也许是因为他心底深处还有不肯死心的期冀。
璟说:「之前,我和你说对不起,但现在我收回对不起,我一点不后悔,即使相柳用力那种极端的方式,闹得整个大荒不得安宁,我依旧很高兴没有让你嫁给丰隆。」
「你……混帐!」小夭边哭,边打他。
璟心中竟透出一丝甜蜜:「我一直都是混帐!」
小夭哭了一会儿,挤压多年的情绪发泄出来,理智渐渐恢復,发现自己竟然在璟怀裏,她猛然推开了璟。
璟也未勉强她,起身端了碗热茶给小夭:「喝点水。」
小夭捧着茶碗,又羞又愧,根本不敢看璟。自己这算什么?已经说过了陌路,却趴在人家怀裏哭得泪雨滂沱。
小夭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说道:「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明日清晨我就回神农山,你不用送我了。」
璟凝视着小夭,没说话。压抑了十年,才让小夭失态了一会儿。她眼角的泪痕还在,却已经又变得冷静克制。这一次,她已经把最后的话都说清楚,这一别,只怕永不会再见他。
小夭微笑着说:「错了就是错了,即使后悔也无法回头,只能努力忘记,继续往前走。不管是为了你好,还是为了我好,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因为猜中了小夭的话,璟竟然笑了笑,淡淡说:「先吃点饭,用过饭后,我有话和你说。」
小夭刚要拒绝。
璟说:「我听了你的话,你也应该听听我的,才算公平。」
小夭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静夜端着粥进来,给小夭盛了一碗,给璟也盛了一碗。
小夭连着几日没正儿八经吃过饭,闻到饭香,也是真饿了,埋着头专心用饭。
璟也低头用心用饭,这些年,每次吃饭都食不知味,今日却觉得粥十分可口,陪着小夭吃了两碗。
静夜看到一砂锅的粥都吃完了,不禁心下嘆了口气,又喜又悲,把碗碟都收拾好后,向璟和小夭行礼告退。
待静夜出了门,小夭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璟说:「你先答应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耐心听完,不要生气离开。」
「我答应,你说吧!」小夭已经决定,明日一别,再不见璟,今夜是两人此生最后的相聚,不管璟说什么,她肯定都会听完。
璟道:「自从我和意映……发生了那事后,我一直过得浑浑噩噩,一切随奶奶安排,唯一的抗拒就是不愿见意映,不过,反正婚礼举行了,孩子也有了,意映压根儿不在乎,直到大嫂去世,我突然清醒了几分,开始振作。」
小夭听得莫名其妙,她记得那个沉默的女子,好像是因为篌外面的女人,服毒自尽了,和璟有什么关係?
「大嫂和静夜、兰香一起进的涂山府,因为性子柔和,处事周到,奶奶让她去服侍大哥,和我也算是自小相熟,她以前虽然话不多,却爱笑,待人又宽和,静夜、兰香都和她玩得好。后来,母亲把她嫁给了大哥,她越来越沉默,渐渐地,几乎再看不到她笑。我知道大哥对她冷淡,但我做不了什么,只能暗地裏照顾她一下,让静夜有空时,多去看看大搜。大概怕大哥骂她,大嫂从不和我多话,但每年春天,只要我在府里,她都会给静夜一束云银娟,插在我的书房裏。那花十分美丽,隻开在青丘山顶,我小时常常和大哥带她们去看花。大嫂看似笨拙木讷,其实心裏什么都明白,她送花,既是想我表达谢意,也是请求我,不要忘记小时候和大哥的情意,原谅大哥……」璟沉默了一瞬,说:「大嫂不是服毒自尽,而是被人投毒害死的。」
「什么?谁毒杀了你大嫂?」小夭难以相信,不管蓝枚的出身多么卑微,她也是涂山氏明媒正娶的夫人,谁敢这样对她?
「防风意映。」
小夭惊得再说不出来话,虽觉得匪夷所思,可这事防风意映的确做得出来。
璟说:「大嫂去世后,我开始真正面对我和防风意映的事。这些年,我一直想回忆那夜的事,甚至找了妖力高深的狐妖,用惑术催眠我,唤醒我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