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都……大荒内一直大事不断、局势充满了变数,意映是否已经出手?
那个胆小心细、善良宽厚的女子是否就是因为知道了他们要谋害璟,才无法再保持沉默,想去提醒璟,却被意映和篌杀了?
璟说:「这些年,我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一直在观察篌和意映,但他们太精明了,意映三番四次当众反对我给了篌太多权利,篌也当着所有长老的面怒斥过意映依仗着我干涉了太多族内事务,所有人都认定意映和篌不合,如果说他们俩有私情,简直就像是说太阳是从虞渊升起、汤谷坠落(神话传说中汤谷是日出之地,虞渊是日落之地)。我现在没有办法向你证明我的话,但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小夭说:「还记得那次闹得很大的刺杀吗?」
「一群杀手在青丘行刺我的傀儡?」
「就那次!当时你和丰隆都说不像篌的行事风格,丰隆说简直像个气急败坏的女人,篌却亲口承认是他做的。」
「我也想到了此事。刺杀事件前,我刚向意映表明心有所属,恳请她同意退婚。大概正是此事激怒了她意映。刺杀应该是意映的私自行动,篌怕我查到意映头上,索性承认了是他所做。
小夭说:「虽然没有一点证据,可有太多的蛛丝马迹,其实,我已经相信了你的话。「
璟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并不真切,就如劫后余生的人,看似活下来了,但面对满目疮痍、一片废墟,很难真正开心。
小夭道:「这事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一旦引起他们的警觉,只怕一辈子都查不出真相了。要么不出手,如果出手,一定要一击必中。但你一定要小心!」小夭在心裏默默感激那个叫蓝枚的女子,如果不是她,也许璟已经遇害了。
璟说:「大嫂死后,我就对意映和大哥很戒备,你不必担心。」
小夭很是心酸,这些年,璟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大荒内的风云变幻,他作为一族之长,必须走好每一步,不能有负族人;本是最需要亲人帮助的时候,大哥和妻子却都想置他于死地。
小夭问:「你大嫂死后,你就动了疑心,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没有证据的事,如果你已经放下了,我何必再说出来再招惹你?知道今夜,知道你还……我想,反正事情不可能再糟了,全告诉你吧!」
静夜敲了敲门,捧着小托盘进来:「公子,吃药了。」盘上放着一盏温水,一丸蜜蜡封着的药丸。
璟将蜜蜡捏碎,用温水把药丸送服。
小夭忍不住问:「你是什么病?」
璟道:「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日常调理的药。」
静夜插嘴道:「公子几十年前,就因为悲痛欲绝,伤了心脉。这些年,为了王姬,寝不能寐,食无滋味,郁结在心。三个多月前,王姬还特意跑来青丘送礼,说什么要成婚,请公子去赴宴,逼得公子大病了一场,直到现在还未好……」
「静夜!」璟语气不悦。
静夜眼中泪光点点,满是怨气地盯了小夭一眼,扭身出去了。
小夭看着璟,璟道:「没有静夜说得那么严重。」
「手给我。」
璟仍不想伸手,小夭盯着他,他终于把手伸了过去。
小夭搭指在他腕上。半晌后,她心情沉重,一声不吭地收回了手。本来心裏还有各种想法,可现在——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什么都显得不重要了。
估计璟已经从胡珍那裏略知道自己的情形,并没有问小夭诊断结果,反而笑着安慰她:「其实没什么,慢慢会好起来。」
小夭心情沉重,面上却笑了起来:「是不打紧。」
璟问:「这些年,你身体如何?」
「我还好,索然夜裏睡不大好,不过,我不比你。你日日有事操心,我自颛顼登基后,就没什么事操心,想在被窝裏赖多久就赖多久,而且也没个人隔三差五地来刺激我一番,非要看着我难受,才觉得痛快了。」
璟禁不住笑起来:「若我难受了,你真心裏痛快了,我其实心裏也就痛快了。」不管是恨还是怨,都因为仍然在意。
小夭说:「你又不知道我当时心裏痛快了。」
「现在知道也不迟。」
小夭默不作声,即使相信了璟和意映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孩子是意映和篌的,可就能和璟重新开始吗?
璟本来就没指望更多,小夭能相信他的话,他已经喜出望外。没清理干净废墟前,他什么都不敢多说,什么都不敢奢望。
小夭问:「丰隆,他……可还好?」
「看上去一切正常,但他从小骄傲,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最大的挫折了,只是强撑而已。我怕他找不到防风邺,把火发到防风家,已经向他坦诚是我指使防风邺去阻止婚礼。」
「啊?」小夭紧张地看着璟,「你们……又打架了?」
「这次不是打架,他是真想宰了我,被我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