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一直坐在廊下,看着满庭鲜花,明媚绚烂。
直到夕阳斜映。
园外,突然传来惊慌的呵斥声、尖叫声,小夭抬起头,看到半天晚霞、流光溢彩,相柳戴着银白的面具,一身如雪白衣,脚踩白羽金冠雕,端立在七彩云霄中。他手拿一张银色的大弓,显然已经she出了一箭,正在搭箭弯弓,准备she出第二箭。
“颛顼!不!”小夭厉声尖叫,向着府外狂奔,看到相柳she出箭时,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唯一的念头:颛顼,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当她跑到府门,看到颛顼跌坐在地上,满身鲜血,正仰头看着天空。虽然侍卫很多,可未等侍卫追上去,相柳已经驱策坐骑离开。
颛顼用灵力将声音送了出去:“相柳,他日我必取你xg命!”
雕声清呜中,相柳翩然远去,隻留下一阵傲慢狂妄的大笑声,在天地间回dàng。
小夭衝到颛顼身边,紧紧抓住颛顼,整个人都在发颤:“你……你……”唇齿哆嗦,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颛顼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丰隆帮我挡了第一箭,第二箭she中了一个暗卫,我身上的血是丰隆的。”
丰隆已经被侍从抬进屋子,军医正在带丰隆处理伤口。
虽然相柳一箭穿透了丰隆的身体,可并未she中要害,颛顼相信,以丰隆的灵力和小夭的医术,丰隆不会有大碍。
颛顼说:“几百年来,收集了无数相柳的资料,可从没有人知道他的箭术居然如此高超。丰隆,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我挡下第一箭,我今日必死。”
丰隆说:“相柳应该早就埋伏在附近,等着我们从军营回来。踏进府门那一刹那,正是心神最松懈的一刻,是最好的刺杀时机。我看相柳,不做军师,去做杀手,也肯定会名扬天下。可是,今日中午陛下才到,仅仅两个多时辰。相柳竟然就知道了消息,是我失职了!我一定会彻查此事……”
丰隆突然身体抽搐,肌肤变得乌黑。
小夭急叫:“护他他的心脉!”一个灵力高深的暗卫忙用灵力护住了丰隆的心脉。
军医茫然惊惧地说:“伤口已经处理gān净,以将军的灵力不应该如此。”
小夭匆匆给丰隆喂了一颗药丸:“箭上有毒。”
颛顼说:“赶快帮丰隆解毒。”
丰隆眼巴巴地看着小夭,小夭的医术不见得是天下第一,可毒术绝对是天下第一。
小夭手脚冰凉,声音不自禁地发颤:“相柳这次来行刺,是抱着必杀的心,他用了自己的血做毒。”
“他的血?”
“相柳长期服用各种毒药练功,这天下没有任何毒药能毒倒他,他的血才是天下至毒。”
颛顼的心沉了下去,面色发青。
丰隆qiáng笑着问小夭:“是你也解不了的毒吗?”
一百多年来,她费尽心机想毒倒相柳,把各种奇毒都下给相柳过,如果能解,她早已经将相柳毒倒了。小夭脸色发白,嘴唇发颤:“我……我……尽力!”她号称医术高超,堵术冠绝天下,可原来有朝一日,竟然要跟看着亲朋好友死去。
小夭正在配製解药,又一波疼痛袭来,丰隆胸口以下的身体变得乌黑。
这种毒发的速度,连配製解药的时间都完全不给,相柳果然很倔毒辣,小夭的眼泪落下:“我没用!我太没用了!”
颛顼本以为丰隆没大碍,可如今丰隆竟然是一命换一命救了他……颛顼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痛苦地说:“对不起!丰隆,对不起!”
丰隆笑起来:“你们别这样!迟早一死,虽然比我以为的早了许多,但这一生,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没有什么后悔遗憾。只有一个人放不下……”丰隆挣扎着起来,想给颛顼跪下,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颛顼搂住丰隆的肩膀,让他躺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有话隻管说!”
“陛下,求您饶过馨悦!神农山中谋害小夭的事,我也有参与,本来无颜求陛下饶恕,可我真的放心不下馨悦,她……她是个看着jg明,实际愚笨的姑娘,对我爹一直有怨,根本不会听我爹的话,以前还能听我几句,可因为五神山上的那位王后,她也恨上了我。我……我……”丰隆的身体痉挛,声音断在口中,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颛项。
颛顼面色铁青,一言不发。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丰隆为什么会贪功冒进。
小夭哭着说:“哥哥,求你答应丰隆吧!”
颛顼握住了丰隆的手,盯着丰隆的眼睛,一字字有力地说:“我承诺你,保馨悦一世平安,紫金宫内所有妃嫔以她为尊!”
“谢……陛下!”丰隆终于松了口气,眼睛内透出欢喜,黑气已经从胸膛漫到脖子。
颛顼快速地说:“这一生,只有两个人在我最危难落魄时,给予了我信任和支持。一个是小夭,一个就是你!小夭就不用多说了,她和我本就xg命相系,可你与我无亲无故。在当年的形势下,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