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走进屋子,给父王写信,请父王帮她择定吉日完婚。
写完信,小夭召来赤鸟,把信简系在赤鸟腿上,刚放飞赤鸟,颛顼一手把赤鸟抓住,一手握住了她的手。
小夭疑问地看着颛顼,颛顼问:「你真想清楚了?」
小夭道:「已经订婚,迟早都要嫁,既然丰隆想近期完婚,那就近期完婚吧!」
颛顼说:「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别人?」
小夭笑起来:「说老实话,你手下虽然人才济济,丰隆也是数一数二的,难得的是他性子豪爽,对男女情事看得很淡,肯迁就我,当年我和他订婚时,你也说过不可能再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颛顼沉默。
小夭叫道:「哥哥!」
颛顼说:「我不想你嫁人!」他的手冰凉,指尖微微地颤着。
小夭拍了拍他的受:「我明白。」
「你不明白!」颛顼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眼中满是哀伤和绝望。
小夭说:「我真的明白!当年,你和馨悦完婚时,我心裏很不痛快,觉得你好像被馨悦抢走了,从此后,我只是个外人。」
颛顼猛地抬眸,目光迫切地盯着小夭:「我成婚时,你难过了?」
小夭自嘲地笑,点了点头:「当时真的很难受,焚得就像本来隻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给抢走了。后来才知道自己小心眼了,你和馨悦已经成婚三年多,你依旧是我哥哥,并没有被馨悦抢走,将来,即使我嫁给了丰隆,你依旧是我最亲近、最信赖的人。」
可他要的并不仅是这些,他还想要……颛顼笑着,心内一片惨淡,小夭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求唯一,他如今还有什么资格?
他不是没有机会,他比所有男人都更有机会,当他们还在辛苦接近小夭时,他已经在小夭心裏,只要他肯伸手,任何人都不可能有机会,可他为了藉助那些男人,一次又一次把小夭推给了别的男人。
轩辕城步步危机时,他得到了璟的帮助,来到了中原;神农山重重杀机时,他得到了丰隆和璟的联手支持,让整个中原都站在了他身后;等到他不需要藉助他们时,小夭却把心给了璟,把身许了丰隆。
轩辕城时,明知道璟深夜仍在小夭屋中,他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凝视着大荒的地图,枯坐到天明;紫金顶时,明知道小夭去草凹峰私会璟,通宵未归,他依旧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憋着一口气处理案牍文书,通宵不睡;最危急时,明知道小夭答应嫁给丰隆是为了他,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彼时的他,自保都困难,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的女人,连他的面都避而不见,可小夭为了他,答应了嫁给别的男人。
颛顼把小夭的手越抓越紧,赤鸟不安地鸣叫,挣扎着想逃生……黄帝突然出现,叫道:「颛顼!」
颛顼和小夭都看向黄帝,黄帝异常温和地说:「颛顼,放鸟离开。」
颛顼缓缓鬆开了手,赤鸟振翅高飞,向着高辛的方向飞去。
小夭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说道:「这事是比较突然,丰隆做事真是太冒失了。」
颛顼转身就走,声音阴沉:「他冒失?他比谁都算得精明!」
小夭看颛顼消失在云霄间,困惑自问黄帝:「颛顼和丰隆有矛盾吗?」
黄帝淡笑:「君王和臣子之间永远相互藉助、相互忌惮。」
小夭欲言又止,黄帝道:「没什么可担心的。丰隆是聪明人,他会为自己谋求最大利益,但不会越过为人臣子的底线。这世间,但凡能者肯定都有些脾性,颛顼既然用他,就要容他!为君者,必须有这个气量!」
小夭嘆道:「等成婚后,我还是去赤水吧!这裏的确是太闹腾了!」
黄帝微笑着,轻嘆了口气。丰隆的确是最适合小夭的男人,他虽然给不了小夭深情,但能给小夭平静安稳的生活。
黄帝本来已经离开,却又转身走了回来,看到小夭歪靠在窗前,望着夜色尽处,怔怔发獃。
黄帝轻轻咳嗽了一声,小夭如梦初醒:「外爷,你还没去睡?」
黄帝说:「我曾让颛顼设法招降九命相柳。」
小夭不自禁地站直了身子,盯着黄帝。
黄帝说:「这些年,用尽了计策和办法,他都拒绝了。」
小夭看向黑夜的尽头,表情无喜也无忧。
「颛顼把神农山最北边的两忘峰列为了禁地,守峰人都是颛顼的心腹,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虽然相柳救了你一命,但你不欠他一丝一毫。」
一一一一
颛顼去了轩辕旧都轩辕城,处理一些西边的事情,一连十几天都没有来小月顶。
从不来小月顶的馨悦却来了小月顶。
上一次,馨悦和小夭见面,还是小夭刚到小月顶不久。那一次,馨悦离开时,是有礼数周到地邀请小夭去紫金顶看她,馨悦已是王后,她十分享受王后之位带给她的万丈荣光,她喜欢每个人在她面前低头,连曾经当众给她软钉子碰的意映都再次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