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倏然笑了,蓦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冷俊的眉眼蕴着温柔笑意,然后稍一俯身,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在咫尺之间低声答道:“自然会一直在一起。我已然在阿歧师父面前立过誓,要把阿歧带回去。”
夏歧眸中的光被对方眼里的笑意点亮,他开心得不行,故意正经地一清嗓子:“清掌门看中的可是我们霄山的门主,怎能随随便便就带走……”
谁知夏歧的嘚瑟态度没有端太久,清宴稍一垂首过来,高挺鼻梁蹭到他的鬓角,温热呼吸贴着他的脸颊,缓慢厮磨,所到之处撩起一片薄红。
“那夏门主如何才能答应,仔细教教我。”
那声音低沉含笑,带着宠溺又撩人的温柔,微微震颤着夏歧的心臟。他脸颊发烫地低声哼出一句“犯规”,却被亲昵得腰间酥麻,心里软成一抷春水。
片刻后,他终于受不了自家道侣的故意引诱,“怒气衝衝”地捧着对方的脸亲了上去,势必要身体力行地好生教教自家道侣。
迷踪语
金连城黑市位于西南郊区地下,北引南奉都城,西衔十方阁驻地,这有意为之的选址,定然有通往驻地的途径。
整个黑市的支撑原本靠法阵,鉴灵会坍塌后,支撑法阵因传送阵炸裂而有所缺损,不太稳定,黑市也塌陷了部分。
苍澄迅速整备之后前往黑市废墟,清宴在黑市巡了一遍,便对法阵了如指掌,毫不费力地重新搭建了支撑法阵,弟子们也开始探查寻路。
霄山这边,夏歧带着猎魔人暗查与黑市交易有关的势力,再顺藤摸瓜过去,利落地一锅端了。对于暗中收割人命一把好手的猎魔人来说,再轻车熟路不过了。
霄山实力能与鼎盛一时的十方阁一战,更逞论南奉这些久浸肮脏交易,钝了锐气的鸡零狗碎势力。
此番作为连同门主一起出动的霄山任务,砍菜切瓜般毫不费劲,每位猎魔人都咂摸出了几分难得的乐趣。
这些天来,夏歧遇到的对手有极为难缠狡诈的,也有擅攻心计以利相诱的,甚至道貌岸然礼教劝说的……
他只要看到藏宝阁中沾染鲜血的热乎妖丹与灵兽尸体,便二话不说,直接令弟子们清场。
这一番铁血无情的手腕下,南奉所有势力莫不闻风丧胆,黑斗篷几乎成了金连城中,人人提及便惊悚噤声的不详传闻。
霄山横扫金连城暗处,各势力被打得鸡飞狗跳,也没心思再捕捉猎物敛财,而获救的妖修灵兽太多,再分出人手送往霄山,便太费周折。
各门派便令守在南奉边界的弟子搭建临时庇护所,长谣在霄山扫清蛇鼠之后,把失去妖丹,奄奄一息的妖修灵兽们送往庇护所安置,再负责治疗。
几天下来,金连城没被敲打的势力噤若寒蝉,循规蹈矩不敢造次,生怕剑锋下次便悬到头顶。
霄山压力稍缓,夏歧便把猎魔人分为两队,轮番探查,他也终于得以歇息片刻。
他回到苏菱准备的宅子时,在门口撞见同样回来歇息的闻雨歇。
三个门派都忙得不可开交,除去每天日落时用玉牌互相汇报当日进度,几乎少有碰面的时候。
晨光熹微,两人难得碰上便聊了几句,坐到院中分食馒头。
夏歧干巴巴地嚼了几下,忽然觉得念念做的点心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闻雨歇吃得颇为不情不愿:“出门时带的点心,都留给庇护所的弟子和伤患了……”
夏歧心想那也不能挑了,忽然想起上次苏菱说的事,霄山端平蛇鼠窝时也帮忙留意,却没什么消息,便问长谣这边:“婶家孩子有消息了吗?”
闻雨歇一顿,叹了口气:“师父潜藏五年也没有寻得一点消息,看来的确没有那么容易探查……”她想起什么,看了夏歧一眼,“师父的孩子比我小不了几岁。”
“藏得够深……咳,”夏歧在心里一算,闻雨歇的岁数与傅晚差不多,那婶家孩子比他还大……总称对方“孩子”的确不妥。
他差点噎到,忙把茶吨吨喝了,又想起什么,恍然所悟,“之前在长谣秘境的心魔镜上,你对着镜中幻象深情唤的那位阿云……”
心魔镜能倒映出最意难平的事物,看来在这位性格坦荡直爽的闻掌门眼中,也对苏群云的遭遇意难平。
闻雨歇小心咀嚼干硬的馒头避免噎到,却没料到被这番话逼出咳嗽:“别胡说,阿云是我师弟……”她知道夏歧好奇,也不避讳,聊起这位让苏菱险境潜伏五年的家人,“阿云没有灵根,从小身体也不好,却在一直练剑。他天资聪慧,小小年纪便能把长谣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可惜了。”
夏歧心想,这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对武学融会贯通却不能再进一步的不甘……以及因身体残损而命数坎坷,他再熟悉不过了。
而苏群云贵为长谣掌门之后,在门派诸多天纵英才的修士中长大,自然对不公命运是愤恨不甘的。
续上灵根的方法极为稀罕,代价极大,却不是没有。若是苏群云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