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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失了妖丹,平日里的反应比正常灵兽慢了许多,这样情绪激动倒是第一次。

他担忧起来,芥子与外界是绝对隔绝的,魔气与煞气也不会侵入芥子空间……

他伸手摸向雪灵鼬,想安抚一番,那雪白一团却被吓得细细叫了一声,倏地钻进了雪堆深处,不肯出来。

岁岁这是怎么了?

他神识一探小小的身体,没有发现异常,此时也不能进入芥子好好检查,只能将岁岁拎进温暖的屋内,取出一些食物放在桌上。

他将芥子开口微松,方便随时调出符咒,也随时留意岁岁的情况。

只要他与清宴没有陨落,芥子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夏歧准备就绪,提剑看向高柱之上的凶兽,猞猁也察觉了危险气息,垂首看向他。

穿过混乱场面的对视倏然让四周安静了一息。

潋光剑气眨眼间便劈向高柱之上,与坚硬锋利的利爪相撞。

剑锋之后,那双赤色竖瞳凶光尽显,猞猁喉中兽吼如同闷雷,却在看到那柄斩向它的剑时瞳孔一缩,周身魔焰倏然高涨,携着怒不可遏的凛然之威!

夏歧心里一咯噔,是了,潋光是岳老阁主的武器,猞猁认出主人的东西了!

定风波

夏歧本来对引诱猞猁粗略谋划了一番,谁知亮剑一击,巨兽认出主人的武器,便勃然大怒地朝他撕咬过来,那一瞬全然忘了守护之物。

短暂的惊诧后,夏歧顺势出剑引开猞猁的雷霆之威。

他向远处急掠离开,往高柱法阵瞥去一眼,闻雨歇已然闪身而至。

然而很快,高柱法阵的事他便分不出心思去注意了。

十方阁百年前的驭兽之术,是契兽从小跟随弟子,相伴修行历练,论阅历并不输修士。

这隻契兽猞猁与岳老阁主一起除魔荡祟,振兴门派,就算和同修为的修士相比也绰绰有余,与如今凶煞有余,灵性不足的契兽有着天差地别,是名极为难缠的对手。

猞猁被魔气禁锢百年,记忆似乎停留在被徐深封印起来的时候,那时岳洛为救它而陨落,它便牢牢记住了夺去岳洛性命与武器的仇恨,如今潋光再现,自然把百年来积攒的怨怒都撒在了夏歧头上。

巨大而身形矫健的猞猁一心復仇,气势逼人地踏着滚滚魔焰,令万物不可近身,带来的威压令人背脊一凛。更逞论凄厉怒吼如震天惊雷,令战场中的万物齐颤,而利爪似崩山巨石,被它笼罩便如同被死亡阴影覆盖,血煞之气兜头而来。

与猞猁相抗的剑光却也不占下风,剑招从容宕逸,精准而举重若轻地截断尖牙利爪的攻势。那剑气携着霜寒之息,无端扬起一场极寒冬夜的飞雪,剑光又似乎能凭空伸长一丈,割裂滚滚魔气,直取猞猁命门。

数招之后,魔焰嚣张的野兽似是看出对方并非善茬,再怎么避其锋芒,无数剑光还是没入了体内。

燃着黑焰的血在猞猁走过的路上蜿蜒,它眼中猩红凶光愈亮愈厉,寸步不离地紧紧盯着潋光,龇着尖锐利齿,势要咬断那袭黑斗篷。

潋光也无畏无惧,不退反进,出其不意,剑走偏锋。

猞猁到底是岳洛多年的伙伴,对逍遥游实在太熟悉了,夏歧只能用更快更繁复的变招来应对,饶是如此,利爪又一次架住剑锋,尾鞭猝不及防地抽到他的后背。黑斗篷卸去不少力,却还是让他浑身骨碎一般地疼。

他已经挨下数次偷袭,之前没有好全的伤裂开不说,又添了几分新伤,不由蹙紧眉头,迫切结束的心绪催得剑光越发狠厉迅疾。

交手的短短片刻,因着猞猁不遗余力地进攻,一兽一人已战出殊死搏斗的架势。

潋光虽雪亮不减,夏歧持剑的虎口早已被震得发麻,周身沉黑滚滚的兽影仿佛无处不在,耳边的野兽低吼不曾消失,而被野兽盯上脖颈的危机感也越逼越紧——

似乎在等他放松的一霎,那利齿便会顷刻撕咬上脖颈。

当惯了猎人,夏歧轻易便将警惕与松弛维持在极度平衡,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开始从猞猁的进攻中察觉出稍有滞涩。

他已引着猞猁离开高柱很远,不知闻雨歇那边如何了,是不是已经毁去法阵,动了十方玺……但看得出猞猁保有余力,这番变化似乎与十方玺无关。

夏歧又是一剑格开利爪,金属与利物相撞出森然的杀伐之气,他在眨眼间与猞猁错身分开。

然而巨兽明明伤不至此,却没有立刻敏捷反扑过来,而是围着他踱了几步,垂下的兽眸猩红一片,却凶光稍减,目光灼灼,像是要将他的神魂也看透。

他疑虑重重,隻闻芥子里传来清宴的适时提点,竟是剑穗上的那抹神识留意着他的战况。

“逍遥游与潋光结合,而阿歧的剑意也有三分与岳洛相似,契兽想必察觉到了。”

他闻言一愣,虽说剩下的七分带着浓重的个人风格,足以让剑意天差地别……契兽猞猁还是敏锐捕捉到与主人相关的细枝末节。

猞猁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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