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楚瑜早做好准备,抬手让卫夏出去,同他道:「你拦住他,此事我去,你便同他说,我已经赶了出去,哪怕日后查出来,也是我顾念过往情谊救的顾楚生,与卫府没有什么关係。」
楚瑜说完,转身去换了一身夜行衣,直接往马厩赶了过去。
赶到马厩时,楚瑜刚准备上马,便听卫韫急促出声道:「嫂嫂别走!」
说着,卫韫来到楚瑜马前握住了马的缰绳,焦急道:「此事我去!」
「你要去?」楚瑜声音有了冷意。
「嫂嫂……」卫韫见楚瑜带了怒意,气焰顿时矮了下去,楚瑜猛地提高声音:「堂堂镇国公,这点小事轮得到你去?你去与卫秋去,又有什么区别?你给我让开!」
听到这话,卫韫愣了愣,楚瑜翻身上马,用鞭子指着他鼻尖道:「给我好好待在卫府装病,该用着你的时候再上!」
「嫂嫂……」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楚瑜厉喝出声:「别耽误时间,给我回去!」
说完,楚瑜吩咐卫夏道:「看住他。」
随后便带着人,驾马衝了出去。
卫韫呆呆看着楚瑜的背影,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声。
无力感深深涌来,他不是不想拦她,不是拦不住她,然而看着她这样焦急的模样,他何尝不明白,她吵着要去,无非是为了那个人罢了。
上一次去昆阳,她是想救那个人。
如今也不过是如此。
他瞧着那人打马而去,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卫夏叹了口气道:「侯爷,大夫人说得对,此事不该是你出头的。您也别难过了。」
听到那句「别难过」,卫秋悠悠瞧了卫夏一眼。
卫韫笑了笑,有些奇怪道:「我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不过就是担心而已。」
卫夏微微一愣,随后忙点头道:「是我说错了。」
可是怪得很。
卫韫说完这句话,竟觉得卫夏说得似乎也有那么几分对的样子,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微弱的酸楚在心里。
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思来想去,约就和年少时看见母亲更宠爱大哥那样的情绪吧。
他抿了抿唇,转身往庭院回去。
楚瑜出了卫府,一路往着顾楚生被围困的地方追去。
顾楚生被围在一片林子里,他设了陷阱躲在林子里,对方在他手下吃了几次闷亏,也不敢往前,就这么僵持着。
楚瑜躲在树上,观察着局势。杀手小心翼翼搜索着草丛,顾楚生的身影却是完全看不见。
那些杀手不敢分开,全都背靠背在一起,小心翼翼搜寻,而另一批人则围在圈外,防止顾楚生逃跑。
这样搜索的方式虽然慢,但顾楚生却是早晚要被找到的,楚瑜不敢妄动,就在暗处一直静静等着。
顾楚生擅长奇门遁甲,搜了这么久都没搜索到,那必然是顾楚生用了些法子。对方搜了一会儿,有些焦急,其中一个干脆道:「我们干脆将这一片防火烧了!我就不信这龟儿子还不出来!这人武功不行,跑不出去,我们就在外面守株待兔好了。」
听到这话,楚瑜心中一凛,一群人说干就干,外面围着这块地的人迅速清楚一块足有一丈宽的防火带来,随后所有人围在防火带边上,朝四个方向泼了酒,堆起柴火,点起火来。
楚瑜看见这些人往火了扔了什么,立刻屏住了呼吸。火势越来越大,从中间往里面烧,楚瑜站在树顶端,一直盯着被围困那一块地。
火烧了一刻钟,因为冬日多干柴,外围便已经彻底燃了起来,被困那块地烟熏缭绕,楚瑜心里提了起来。
这放火烧山,大多数人不是烧死的,而是因吸入大量烟尘窒息而死,若顾楚生再不出现,再烧一会儿,怕是她也要走了。
楚瑜思量片刻,见圈外火势甚大,外围的人看见这样的火势,其中一个笑着道:「我说咱们也不找了,就这么围着,他若不出来,就等着给他收尸好了。软筋散也放进去了,这里面怕是连兔子都动不了。」
一听这话,楚瑜也不再犹豫,顺着树干就滑了下去,动作灵巧如鬼魅。
落下地面来,楚瑜立刻屏住呼吸,拿出一方手帕,滴了药剂在手帕上,捂在鼻尖隔绝了粉尘和软筋散的药效,这才下去招人。
她猫着腰,借着火光快速扫着每一块地面,过了没有片刻,便听到一声呼唤:「阿瑜……」
楚瑜豁然回身,疾步走到一堆草丛前,看见趴在地上,全身是伤的顾楚生。
他已经完全动不了了,楚瑜二话不说,将他扛在肩头,足尖一点,便顺着大树落到树顶上。
楚瑜习练功法偏属阴性,身形轻巧,轻功比常人要好得多。不仅上了树顶,还顺着树尖一路跑远了去。
顾楚生被她扛着,转头过去看她。
月色下,楚瑜的面上轮廓清晰可见,她的眼睛,她的鼻樑,她的唇角。
十六岁的楚瑜,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