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是个打仗拼命的,到时候他只要跟在楚临阳身后就好。楚临阳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孩子,自己却是这场仗的主帅,到时候就算赢了,功劳是谁的,也就是他一封信的事儿。
若是输了……再推楚临阳挡刀不迟。
可是——姚勇皱起眉头——若天守关都没了,华京怕就再也守不住了。淳德帝的忍耐怕也就到了极限,到时候讨论功过,或许就晚了。
姚勇拼命思索着,同楚临阳一起到了天守关前。
天守关前杀声整天,楚临阳看着城楼下拼命想要攀登下来的人,大喝出声:「点烽火臺,迎敌!」
烽火臺燃起那刻,卫韫坐在自家庭院前,静静喝茶。
管家焦急赶入庭院,大声道:「小侯爷,天守关的烽火臺燃起来了!」
「哦?」
卫韫抬眼,神色平静,管家匆匆踏着臺阶走上来,急着出声道:「侯爷,天守关不能丢,您看……」
「我前些时日让你将留在洛州的兵马调过来,人都来齐了吧?」
卫韫抿了口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与管家的焦急形成鲜明对比。
管家愣了愣,随后点头道:「准备好了。」
「那让卫秋带人过去,」卫韫淡道:「点了兵,准备着吧。」
「是。」管家得了吩咐,立刻出声,赶紧走了下去。
等管家走了,卫韫站起身来,在侍从服侍下进屋,开始换上卷云纹路素白色华衫,头顶戴上玉冠,腰上配上玉佩,再挂剑悬在腰前。
等他做完这一切,外面就传来焦急之声:「卫韫!卫韫何在?!卫韫接旨!」
卫韫转过身来,大门缓缓大开,露出里面素白色华衣玉冠的少年,他站在房间里,阳光落在他前方,持着圣旨的侍卫愣了愣,卫韫平静看着那人,开口道:「卫韫在此,已准备好入宫,烦请大人引路。」
听到这话,那人明显舒了口气,动作镇定许多,退了一步后抬手道:「小侯爷请。」
卫韫点了点头,同那人一起走了出去。
那人引着卫韫到了宫里,来到大殿前。侍卫上来收了卫韫的剑,又检查过后,才放着卫韫走出去。
卫韫进入大殿之中,皇帝坐在金座上,头顶十二琉冕冠,身着黑色五爪龙纹帝王服,冷冷看着卫韫。
平日大殿只在早朝开启,早朝时大殿里文武百官齐聚,倒也不觉得空旷,此时大殿中只有卫韫和皇帝,卫韫便才发现,原来大殿这般空旷冷清。
皇帝坐在高位,犹如一隻盘在一起的孤龙,审视着卫韫。
卫韫走进来,恭恭敬敬行了礼,随后跪坐在地上,抬头看向座上帝王。
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没有人退让分毫,皇帝冷笑出声来:「如今北狄打到天守关,可如你所愿了?」
「这话该我问陛下,」卫韫平静出声:「宠倖奸佞,让国家动盪至此,可如陛下所愿?」
「荒唐!」
皇帝怒吼出声:「这动盪是朕做的吗?你不迎敌,反倒怪起我来,是什么道理?」
「送死的时候想到我卫家,平日太平盛世就想着制衡,」卫韫嘲讽出声:「我卫家若有半分不满,就是欺君罔上,就是罪过,您这算盘,打得可真够精明的。」
「朕对卫家不公,是朕的错,」淳德帝咬牙开口:「可是你有原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身为将士却不上疆场,还在背后经营谋反之事,你还有理了?!」
「谋反之事……」卫韫听着这话,咀嚼着这四个字慢慢笑起来:「陛下可真是开玩笑了,我卫家怎么会谋反呢?」
卫韫看着淳德帝,目光里带着冷意:「卫家若要谋反,还轮得到您当皇帝?」
「大胆!」
「您的皇帝怎么当上的,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卫韫大笑出声:「若非你父亲谋逆害死高祖,你以为你能当皇帝?!」
「卫韫!」皇帝站起来,指着卫韫鼻尖怒喝出声:「你太放肆!」
卫韫笑了笑,盯着皇帝:「怎么,说到痛处了?这样激动?」
「来人!」皇帝提了声音:「将他给我押下去,割了人头来见!」
听到这话,所有人迟疑了片刻,卫韫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天守关至此处行军大概需要一天时间。可您知道若是快马加鞭,多久就能有前线吗?」
皇帝皱了皱眉头,卫韫却是笑了:「两个时辰。」
「你卖什么关子?」
「陛下不是问我,那些战场上的逃兵去哪里了吗?」
卫韫又换了个话题,皇帝的眉头越皱越深,卫韫自己给自己倒茶,慢慢道:「今天我告诉你,他们就在皇城外。」
听到这话,皇帝脸色猛地变得雪白,卫韫吹了一下茶叶,淡道:「陛下不是要取我人头吗?」
说着,他太抬起头来,笑眯眯道:「卫韫在此,陛下且来。」
但来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皇帝不用卫韫说,便已明白。
一旦卫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