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知道,曦太子就是没心没肺的人。
从未对别人有过期待,自然不觉得委屈,所有一切都是自己应该承受的么,这日子开心也要过下去,不开心也要过下去,为什么不开心一点?
当你对别人不抱有期望的时候,别人偏偏给予,哪怕初衷不同……
心里也是暖烘烘的,很想回报些什么。
解平芜对于跟个小蜜蜂似的不停忙碌,还踢人数落人的小太子,只有一个评价——
傻乎乎的。
现场众人也傻眼了。
摄政王是笑了吗!!!还是今天吃错药了!他竟然会笑!眼睛也在笑的那种!!!
“杀啊——保护太子!”
“保护太子殿下!”
“犯我赵国之主者,死啊啊啊啊——”
不知怎的,士气突然就起来了。
曦太子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自己突然变成了精神领袖?难道这就是穿越者的魅力,主角光环?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咧到耳根,忍不住飘了。
曦太子完全没有看透自己的本质,一飘……就又丢人了。
会摔死的
摄政王准备充足,防的滴水不漏,从前期潮流暗涌细作乱飞,到如今局起势落,他不但看得通透,还一鼓作气顺藤摸瓜,把所有隐患逮出来解决了。
不但弄死了鲜于丸,还把东辽刺客包了圆。
有个女刺客不服气,即将被活捉还能嚷:“我秀郎怎么样了,他在哪里!解狗杀了他是不是?是不是用了刑!我秀郎骨头硬,肯定不会随便招,你们是不是用了大刑!解狗你丧良心!什么护太子,你只不过想把太子送回京,让曹皇后杀了,还不脏你的刀!假仁假义冷血无情杀人盈野,早晚有报应!不会有人喜欢你的,你一定死无全尸爆尸荒野无人收尸唔——”
被按下捂住嘴,拖了下去。
现场陡然安静。
花不开了叶不落了连风都不敢起了,耳边听到最明显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
所有人严肃安静,唯有摄政王解平芜,衣角猎猎,昂藏从容。
他是此间王者,像一座大山,无人可以逾越,无人可以攀登。
将染血长刀递给近侍,解平芜走到一处缓坡,微抬头:“下来。”
曦太子后知后觉的,吞了口口水。
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站的位置稍稍有些微妙,简直是鹤立鸡群,生生拔高,几乎所有人……都在他脚下。这事有点迷,他是怎么上来的?
哦,因为想看热闹,想视野宽阔一点,不知不觉就爬了上来。可站这么高,是不是有点像靶子?他傻了解狗不傻啊,为什么会允许?再往四外一看,明白了,因为到处重兵把守,还都是赵国的,摄政王的兵,安全无虞。所以……是故意的?解平芜不提醒,是等着看他笑话?
阴险!太阴险了!解狗果然还是狗!
曦太子运了运气,下去当然是要下去的,可这坡不高吧,看起来挺滑,雨后泥泞,怎么下去姿势都不会雅观,他真的不想再丢人了。从开始到现在,在解狗面前,他这个太子就没有帅过!能努力拗点面子,还是努努力的好,曦太子绝不认输!
让人过来抱下去是不可能的,曦太子丢不起那脸,这小坡也就一个尖,站不下第二个人,认真想了想,曦太子看向坡下站着的安公公,疯狂打眼色——找个理由,调开摄政王注意力!
二人相伴多日,已经培养出些许默契,安公公不可能没看到,也不敢当做没看到,立刻行动了,以自己为饵由:“王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解平芜:“不当讲,退后,等太子下来。”
曦太子:……
好,你行,你厉害!他左右不了摄政王,继续眼神疯狂催促安公公,快快,这个不行,再想一个,别用你自己了,不管用!
安公公为难的环视现场一周,终于又编了一个:“是莫白,您的副将莫白大人出事了,重伤!”
莫白是王爷一手提拔培养出来的左右手,情分不同,哪怕王爷回头看一眼呢,他这条老命也豁出去了,帮就太子撒个谎!
解平芜一动未动,目光始终不离站在小坡上的人:“传大夫过去,本王在这里等太子下来。”
曦太子:……
你行,你狠!又瞪安公公,能不能争点气!想想你的未来,天子亲信,总管太监,不想干了吗!
安公公无法,又道:“可下面都传莫大人要过去了,只怕留不下遗言!”
解平芜终于皱了眉,转头看向远处,莫白负责的片区。
曦太子眼睛一亮,对,就是这样!就是现在!安公公太给力了,回去孤就重重赏你,冰要多少有多少!别人已经这么努力,解狗又只是转头没离开,他跑什么跑,不能弱了气势!曦太子深吸一口气,核心收紧,一鼓作气,纵身一跳——
他虽是个日日逃学的学渣,运动会上也拿过跳远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