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不能再幼稚过家家,是时候装逼了。
解平芜骑马经过,就看到曦太子指尖挑着帘子,笑得很奇怪,情绪似乎还很激动——
“太子殿下在想什么?”
曦太子神思未回,一句话脱口而出:“想怎么榨干你!”
解平芜眼神骤然变深:“哦?”
曦太子眼神发直,糟糕,怎么说出来了!但他是个机灵的太子,最懂机变,眼珠子转了转,立刻道:“那是你让孤学习嘛,孤要好好学,认真学,争取吸收你所有的本事,不就得……”
解平芜:“榨干本王?”
曦太子往后缩了缩,尽量稳住:“嗯……嗯吧。”
“好,”解平芜眼梢微扬,意味深长,“本王期待着。”
这二人话说的简单,气氛挽回的轻松,并没有歪,似乎还很有道理,安公公在一边吓的腿软,太子要榨干摄政王,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摄政王可千万别误会……
莫白还凑热闹:“安公公紧张什么,这一头的汗?”
安公公没理,见摄政王没较真,从容离开,松了好大一口气。
莫白手指戳了戳安公公肩膀:“问您呢,好好的紧张什么?”
安公公他的手,没好气:“热的!”别以为咱家不知道,整天没事最会装疯卖傻的就是你!卖个蠢卖个笨咱家就信你,什么话都往外倒?做梦!你和摄政王就是一丘之貉!
莫白抬头看了看天色:“这都八月了,我这火力壮的小伙子都不觉得热,公公还喊热——”
安公公莫名有些紧张。
莫白出声就是嘲笑:“哈哈哈公公虚了吧!”
安公公:……
你到底是蠢呢还是精明呢?能不能靠点谱?
“年纪大了,是比不了你们这些楞头青。”白长了双招子,什么都看不到,蠢死算了!
……
到了宫门,曦太子下令停车,他要走路。
安公公控制自己不去看太子肚子,谨慎暗示:“天气虽没那么热了,宫道却有些长,稍后还要同摄政王学习……殿下该当保重身体,莫要劳累。”
曦太子摆摆手,豪气万千:“孤没事!”
宫里见人下菜碟,宫外朝堂大都看着宫内风向标,各种消息传的飞快,他好不容易把摄政王给哄回来,总得显摆显摆,让你们知道知道本太子有多厉害!脚下的路漫漫长长,就从这里开始叭!
至于身体什么的,更是完全没关系,这两个月丝毫不知情,上蹿下跳这么厉害都没事,喝过刘太医开的药更是舒服的不得了,哪哪都没问题,几步路而已,怕什么。
“摄政王——”他还不忘叫上解平芜,“天高气爽,景色曼妙,和孤一同步行至东宫如何?”
“好。”解平芜落后半步跟上,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
曦太子声音微微扬高:“多谢摄政王教导孤批阅折子,指点功课,孤定会好好学习,日后认真治理江山,不让祖宗蒙羞!”
解平芜笑意更深:“殿下好学,乃赵国幸事,本王必竭尽全力辅佐。”
‘竭尽全力’四个字,不知是说者有意了,还是听者有心,这一刻特别有分量。
曦太子想起那铺天盖地的折子,咂了下舌:“摄政王也……不必太辛苦,国事压肩,还是要以身体为重,孤的功课,可循序渐进。”
解平芜:“多谢太子体恤,然辅佐君上乃是下臣使命,臣不敢言累。”
曦太子:……
他聪明的换了话题:“摄政王深明大意,体贴入微,合该重赏,说起来孤还没送过你象样的东西——摄政王想要什么?”
解平芜:“不加盐的萝卜汤。”
曦太子:……
过去的事能不能别提了!孤可告诉你,你真敢说,孤就真敢送!让你顿顿吃日日吃,吃不死你!
解平芜:“开个玩笑,臣隻盼太子做个千古名君,并没有其它想要的。”
算你识相!
曦太子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教导辛苦,摄政王接下来的日子不如与孤一同用膳,如何?”
管你饭吃,够大方了吧!而且他最近喜辣,御膳房研究多了,味道做得极好,正好解平芜也喜欢,应该会合胃口。
解平芜拱手:“敢不从命。”
曦太子心中痛快,笑眯眯调侃:“不过孤因近日换季有些过敏,可是不吃鱼,不吃蟹,不吃海鲜的,摄政王体谅一二?”
也算是为之前把螃蟹扔出去的事解释道歉了。
小东西既然已经乖了,解平芜当然不会计较之前的事,缓声道:“臣府上近日得了一批菌子,新鲜味美,最是滋补,这便命人献到东宫。”
曦太子心说懂事啊,解平芜狗起来不是人,体贴起来话都能说的如此动听,不愧是能成为摄政王的男人!菌子好啊,现在正好是季节,鲜滑嫩柔,凉拌清炒炖汤都好吃的呱呱叫,馋得他差点当场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