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行“嗯”一声:“然后你就被你嘴里的‘小白脸’给摁跪下了,还问我喊救命。”
“操哦,他真的就是个小白脸!”杜辉不服气,“要不是他当时偷袭我,就凭他那柔弱样,还能製得住我?”
应行没接他话,推着电动车出来,跨上去,准备走了。
杜辉赶紧说:“你带带我啊。”
“带不了,我今天着急回去,下次吧。”话都没说完,应行钥匙一拧,直接从路牙衝了下去,电动车骑得跟摩托似的,飙得飞快,往刚才公交开走的同一个方向走了。
大概骑了十多分钟,拐过一个三岔路口,依稀还能看见公交车的尾巴。
应行也没在意,在路边一家修手表的铺子外头停下来,锁了车,拉开铺子的玻璃拉门进去,没看见人,喊一声:“舅舅。”
没人答应他,他抬高声音又喊:“贺振国!”
“来了!”铺子里面一间小屋里有人走出来,眼睛上戴着修表用的寸镜,是他舅舅贺振国。
看到他,贺振国一边摘寸镜一边说:“干嘛啊这是,我还以为是催我交表的客人来了。”
“不这么叫你不应我。”应行从裤兜里掏出一沓卷着的钱,放旁边桌上,“这你收着。”
“你又出去赚钱了?”贺振国问。
“别问了,给你就拿着。”应行出了铺子,往后走,这铺子就在小区外面,后面就是居民楼,他转个弯就上了楼。
三楼的户门关着,他站在门口,掏出钥匙拨了拨,找到了要用的那把,开门进去。
贺振国跟了上来,在他后面进门,小声说:“你舅妈在屋里睡觉呢,轻点儿。”
应行没出声儿,进了门,看电视机开着,居然在放喜羊羊和灰太狼,拿了遥控器关了。
贺振国进了厨房,伸头出来说:“饭做好了,你回屋写作业去。”
应行说:“没作业。”
“快高三了没作业?那还补什么课?我改天问问樊文德。”贺振国压着嗓门儿说。
应行无奈,转头往自己屋走:“行吧,我找点儿作业出来做。”
他屋就挨着主卧,进去时候开门也很小声,怕把他舅妈吵醒。
屋里床挨着窗户,另一头就是摆得满满当当的书桌,窗帘拉得严实,有点儿暗。
应行把窗帘拉开,让光透进来,走到桌前,还没坐下,先把桌上的一个笔记本电脑给摁亮了。
门被敲了两下,贺振国紧跟着走了进来。
应行看他一眼:“你这门等于没敲啊。”
“你不是我亲外甥吗,大家都是男人,还怕我看点儿什么啊?”
应行说:“歪理。”
“我下次注意。”贺振国笑笑,忽然又拉下脸,“我问你,你那件衣服怎么回事儿,洗完还皱成这样,是不是又在外头跟人打架了?”
“没有的事儿。”应行不记得最近跟谁动过手,手在键盘上敲了两下,抬起头,“你说哪件啊?”
“就那件挂阳台晒的黑汗衫。”
他想起来了,那不是勒许亦北勒的么,当时许亦北应该是想挣脱的,背抵他胸口可紧,被那么大力气挤着,能不皱吗?
“没打架,”应行又想起当时情形,提了提嘴角,“也就是跟人‘接触’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11/25
【修】敢说出去就弄死你。
许亦北头一天去学校报到实在去得太迟了,第二天才算是他的正式补课,总不好再晚去了。
早上他按时出了门,到了十三中外面的那条马路上时,冷不丁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骑着自行车衝到了跟前,一下挡在他前面,不是江航是谁。
“你亲自坐公交上学?”江航不可思议地瞪着圆溜溜的一双眼,看看他,又看看远处刚开走的公交,“你这一个人住出来的决心够大啊,真是干什么都一个人了。”
许亦北上下看他两眼:“嗯,我还亲自吃饭,亲自上厕所,厉不厉害?”
“……”江航噎了一下,“我这不是心疼你吗?决心这么大,是有多不想待在那个家啊。”
许亦北脸上没什么表情,几步绕到他自行车前面,把话题也绕开了:“你跑来干什么?”
江航刚才光顾着注意他坐公交车了,才记起来意似的,擦一把头上的汗:“靠,你昨天不是说那俩人跟你是同班吗,我担心你们那天在溜冰场里没干上,在学校里干上了啊!”
许亦北“切”一声,把手里拎着的书包搭上肩:“没事儿,也就那个杜辉看着对我很不服气。”
“小平头啊……”江航顿一下,“那个又吊又帅的‘硬总’呢?我问过小平头了,他叫什么来着,应行?”
许亦北心想你说就说吧,哪儿来这么多表扬的修饰词,不咸不淡地说:“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
“就是还行,至少没打起来。”
江航“嘿”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