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话就够自恋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应行都能想象出他打这话时的脸,肯定又拽得没表情了。
--那要把我的那半儿发你吗?
“嗖”一声,许亦北紧跟着就回了。
--不要!
应行脸上映着一层薄薄的手机蓝光,顿时笑出了声,就知道他这会儿拽着呢。
外面传来贺振国的声音:“你一个人在房里笑什么呢?”
“没什么。”应行回了一句,抬手摸了摸嘴,还是想笑。
算了,不回了,再回像是在逗他。
刚想完不回了,手机又进来条消息,“叮”一声,这回不是许亦北的微信,是条短信。
--明天准时来学校!到我办公室来见我!敢不来我就上门请你!
是樊文德。
应行不耐烦地站起来,手机随手往床上一抛,一点儿不意外,早猜到老樊会找他了。
第二天一早,许亦北按时起了床。
感冒已经没什么感觉,今天不会耽误去学校了。
门边柜上放着昨天拿回来的那个橘子,到现在一口没动。
他要关门的时候看到,就想起了应行,又想起那半张照片,干脆扒了两瓣儿下来塞进嘴里,用力一嚼,满嘴汁水,把门一带就走。
从公交车上下来,到学校大门口,正当进校高峰期,一群补课党扎堆地往里涌。
许亦北跟着走进校门,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看见梁枫的脸。
“早啊。”
他不习惯这种突来的亲近,看对方一眼,把书包换了个肩搭,两手收进兜里:“有事儿?”
梁枫说:“跟你打招呼呗,不都在一个群了吗?”
怎么着,那个“猛男群”是什么组织机构吗,还带拉近距离的?
许亦北没说自己早把群屏蔽了,扭头继续走:“那你也早。”
“哎!”梁枫跟上来,指一下他脚,“都是同学,我就有话直说了,你这鞋是真的吗?”
许亦北垂眼看了看,他今天脚上穿的是双篮球鞋:“你觉得呢?”
梁枫小声说:“仿的吧?要不是看你坐公交上学,我就当真了,这可是限量版,超贵的!”他弯腰看一眼,站直后又说,“这做工真心不错,精仿吧,不贵的话给我个链接吧,我可太馋了!”
许亦北随便他看,一本正经地点头:“行,我要找到链接就给你。”
“你可真够意思!”梁枫这会儿觉得对他友好还真是做对了。
“许亦北!”教务楼那儿忽然冒出一声喊。
许亦北转头,看见樊文德站在三楼的走廊上朝自己招了招手,接着就两手一背往办公室去了。
“老樊找你呢。”梁枫还憧憬着他的高仿球鞋,主动伸手,“你去吧,书包我替你拿去教室。”
许亦北把书包递给他,朝右边走,上楼梯去教务楼。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樊文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仰着头,拿个白瓷缸在灌茶。
也不知道是天太热还是怎么,看那架势,许亦北都忍不住要在心里给他配个“吨吨吨吨吨”。
樊文德“吨吨”完了,看到了他,白瓷缸一放:“来,你进来。”
许亦北走进去,眼睛扫到办公桌上摞着昨天刚考完的数学试卷,最上面就是他的,眼皮突地一跳。
樊文德两条眉毛拧得像打结:“我现在心情很复杂,万万没想到……”
听这开场白就知道不对,许亦北默默站着听他说。
“我是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情况……”樊文德拿出一张成绩单,“咱们一群老师昨晚加班加点把卷子给批出来了,你每一门都拔尖,相当喜人啊,我琢磨着这总分绝对要比你檔案里那分儿要高多了,搞不好还会是年级第一第二呢,结果数学分数出来了,你这、这……”他很激动地抓起他的数学卷子,“怎么考成这样?”
许亦北的数学卷子上一个鲜红的“45”。
满分150的卷子,这还不够一个尾巴。
樊文德镜片后的眼神儿很费解:“你不是写得挺认真的吗?”
许亦北无奈说:“我偏科。”
樊文德震惊:“偏成这样?”
“对。”
“……”樊老师语言匮乏了。
照理说他其他科目都这么好,就算偏科也不至于偏得这么极端,这简直是奇闻级别的偏科啊。
许亦北也觉得打击到他了,毕竟他前几天还各种看好自己,又是教数学的,但这就是现实,自己就是数学不行,想了想说:“我说过想考外地的好大学,是认真的。”
樊文德眉头彻底皱成了川字:“难,我就不说虚的了,要是各科比较平均,各科提一点儿,肯定容易得多。但你就差在数学,这还是主科,占的比重太大,偏成这样,拉了太多分儿了,就剩最后一年,你得翻倍地往上提才来得及,太难了!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