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知道这不是出自于彼此的意愿,但我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没多久,房门被打开了,他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到床边沿,拉出一张椅子坐下。
「会不会饿?」
「还好。」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头应该很痛吧,我帮你做了蜂蜜水,听说可以解决宿醉的问题。」
「……」我不说话。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将手中拿着的粥放在一边,缓缓开口:「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除了可以为你负责、为你做的事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很紧张。」
「这件事情就我们两个知道就好了,不要让谢安瑀知道。」虽然我很讨厌她,巴不得想看她崩溃的样子,可是我没办法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他见我这么做似乎感到很讶异,不过他并没有多问什么:「嗯。」
「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他站起身来,用着担心的眼神看着我,「粥吃不完没关係,但蜂蜜水一定要喝,毕竟你等一下还要上班。然后……如果有哪里不舒服都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我轻轻点头,待他离开房间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喝完蜂蜜水,虽然没有马上起作用,但似乎脑袋有变得较为清晰。粥我并没有全部吃完,因为我觉得我今天没什么食慾,吃个几口就吃不下了,于是我开始着装换了套衣服、化妆,准备到公司去上班。
准备就绪后,我站在镜子前拍拍双颊,要自己提起精神。对自己精神喊话一番后,我揹着包包,踏着有些轻快又有些沉重的步伐走下楼,然而在我踏下第一个阶梯时,我看见唐璟御在楼下讲电话,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是什么,但他的声音及语气并不是那么的和善。
一开始我以为是他公司可能哪个员工出了包才让他这么生气,但仔细一听似乎是在谈论我的事。我开始有些疑惑地慢慢走下楼,脚步轻轻的深怕被他发现。
「你不觉得这样子很过分吗?」他小声低吼,「事发之后我早就觉得事情不单纯了,平常回家也不见得把我灌醉成这样,就因为要达成你们的期许、解决外界的猜疑,就得做出这样的事?有没有想过会伤害到人!」
「伤害我就算了,但你有想过乐书的感受吗?」听见我的名字我的心又一惊,到底是怎样的事让他气成这副德性,我很好奇。「妈,你讲的这些我都知道,你把我们两个灌醉,就算你觉得不可能发生什么事,但是你就是觉得有机会所以才教唆其他人这么做的不是吗?」
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世界实在是太黑暗了,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虽然我明白商场斗争也明白自己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中,这些都是我无可避免的,但我却还是觉得不习惯。
落井下石、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这种道理、行为我觉得都很正常,但除此之外对于更恶劣的事我却连想也没想过,应该说我认为每个人都会因为某些利益而做出伤害人的事,但我以为那是会有节制的。
我冷眼的看着与对方争论的他,看了约数秒鐘他才发现了我的存在,原本愤怒的脸庞瞬间转为惊讶。依我的观察,他现在应该是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我看到他并没有对着手机那头做出回应。
「算了,先这样。」他将手机放回口袋中,正打算要和我解释什么时,我先开口了。
「昨天的家庭聚餐只是个幌子,实质上是想要灌醉我们让我们发生关係,是这样吗?」我的语气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平静,「因为我们结婚有段时间,但却因为没有怀孕怕被外界猜测我们的关係,所以才这么做,对吗?」
「……乐书,我……原本我并没有察觉,只是刚刚越想越奇怪,觉得怎么可能一回去就一直找机会要灌我们酒,以前只要有朋友来,我妈都会规定一定要有一个人不碰酒,当另一个人的司机。」他闭上眼,我看的出来他现在很紧张,「但是昨天却不是那样。」
「只是我妈真的只是抱着一点点希望这么做而已,因为我们并不属于酒后乱性的人,只不过是刚好……所以……」在他要讲下一段话时,我插嘴了。
「其实她这么做没错,迫于现实的无奈、出生的环境,我们不得不接受,如果当初不是你告诉我,告诉我未来的我们会还给彼此自由,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或许我们还是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看着我,一脸认真的听着我说。
「只不过当今天却是用着另外一种方式达成目的,我觉得很可怕。」我垂下眼,右手紧抓着揹在肩上的包包,「这种被设计好的事,我真的觉得很可怕。我以为再怎么样还是会做着违背于道德良心内的事,可是却好像不是这样。」
「乐书……我……」他想说些什么但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