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崇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显不太高兴。
齐可人暗自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过去,拉住原露的胳膊,“妈,白先生他们在谈正事,我带你们先去吃东西吧。”
原露满足了愿望,倒是没再坚持留在这,拽着何青松一起去了餐台那边,齐可人盯着一堆人的视线,叹了口气,回到原地,衝潘老和白清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潘老好,白先生您好。”
他不安地抬头看了郁崇一眼,在对方眼睛里只看到了反感和不耐。
白清衝他笑笑,笑容明艳好看,“说来还是第一次和嫂子正式打招呼,上次家宴上,就见过嫂子,只是嫂子性格内向,没有说上话,”他回头衝潘老道,“这就是郁总的夫人,刚才那两位是郁总的岳父岳母,齐家人都是一个性格,最是实在又淳朴。”
齐可人顿时有些无措,他知道自己没在他们刚入场时就打招呼,做得不太对,白清的说法更让人觉得他是个性格上缺陷很大的人。
而后面那句话听着是在夸奖人,但配合着刚才原露的言行,却怎么听怎么讽刺。
齐可人强忍着难堪笑了笑,见到潘老面色惊讶地看了看他,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郁崇,嘴角弯起,却是个嘲讽的冷笑,“见到齐家两位长辈,就知道是怎么教育出齐先生这样优秀的人了!”
说完,潘荣开转身就走,白清赶紧跟上,郁崇回头看了齐可人一眼,也跟着走了。
齐可人留在原地,隻觉得脸上火辣辣,无地自容,只希望宴会快点结束,早点送原露他们回去,却不知道今晚的难堪只是刚刚展开了个序幕。
宴无好宴
◎很狼狈吧,恨不得能从这里逃离吧?◎
管家那边找他问晚上房间安排的事,除了昨天住过来的一些亲属,今天还会有些亲戚朋友会留下,谁挨着谁住,谁住得好一点次一点都有讲究,齐可人和管家安排完才又回到宴会厅。
刚回去厅里,就见婆婆正满脸怒容地瞪着自己,衝他低声呵斥道,“去管管你爸妈,丢死人了!”
齐可人一惊,顺着她的指示看过去,就见到穿了浑身艳粉色的原露手里拿着一些纸张,跟花蝴蝶似的到处发放,齐可人眼皮一跳,立刻跟上去,还没走近,就听见原露跟一个中年男宾客说,“我们是郁崇的岳父母,这是我家何青松的简历,您那边有什么职位合适我们青松的,就给个机会让他试试,青松管理能力尤其强,最适合当领导了。”
那中年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露出个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后又忍住,回头看了主位那边的郁家父子一眼,接了那简历,点头应付着,“好好,我先看看。”
齐可人一时间隻觉得心头似乎被一座大山压住,让他完全喘不过气来。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揽住原露的肩膀,把那男子手里的简历抽了出来,带着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她只是在开玩笑,先失陪了!”
他态度强硬地揽着原露走了,何青松仍然像个背后灵一样沉默又局促地跟在后头,可一切已经晚了,在往宴会厅大门走的过程中,好几位宾客手里都拿着那张纸质简历,正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边看边小声说笑,还时不时悄悄看过来。
齐可人脸皮都在发麻,每一步走下去都觉得是踩在虚空里。
原露被他扭送到宴会厅外,连带着见势不妙追过来的何可东,齐可人把他们塞进车里,让司机立刻把他们送回去。
车门关上时,原露的咒骂声还不绝于耳,何青松隻低着头不吭声,何可东则狠狠瞪了哥哥一眼,眼中的仇恨看得让人心惊。
宴会厅内安静了一瞬,又很快喧闹起来。
主位的几人清清楚楚看完了这场闹剧,潘荣开觉得乏了,要离开,郁崇和白清送他,上车前,潘荣开意味深长地对郁崇说,“我老头子就仗着年纪大,说几句逾距的话。娶妻当娶贤,你的这位夫人出身不好也就罢了,心思却也不单纯,之前在书法协会上遇到过,是个偷奸耍滑之人,不足以信赖。家庭的烙印是一辈子都难以祛除的,郁总还是三思吧。”
说完,潘老就让司机开车离开了,隻留下郁崇和白清两人。
白清握住郁崇的手肘,叹了口气,“嫂子肯定也不想这样的,毕竟出身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他与我们生长环境完全不同,难免有些局限,慢慢教他,总会好的。”
郁崇脸色难看,眉头紧皱,沉默着没吭声,似在思考什么。
白清静静看着他俊美的侧脸,眼神痴迷,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容。
郁崇沉默了好半天,才缓和了神色,衝白清道,“不提这些,我还没谢谢你替我引见潘老,今天又帮我争取了深入谈判的机会。”
白清俏皮一笑,“谁让我是和你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呢,不帮你帮谁呢!”
郁崇深深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次,“谢谢!”
两人慢步走回宴会厅,直到遇到了郁家的二叔二婶,郁崇才跟着两人一起离开,白清从帮佣手里拿了杯红酒,慢悠悠品着,旁边的窗子映照出